余次一下就把脚给缩了回来。
    被子虽然厚，但是余次的动作这么大……
    木子一下就能看见，她拼了命往回缩的脚。
    虽然来之前，木子告诉过字，这次来，是来诉衷情的，是谈恋爱的开端，一切美好的开端。
    但看见余次这么怂，这么害怕，好像她很可怕的样子，她又不爽了。
    木子很不爽，所以木子直接把被子掀开了。
    开了暖气，这里也不会冷，被子没了……
    两个人被绢丝睡裙包裹的腿，都有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木子，你干嘛！”
    “我没干什么。”木子很乖巧的看着她，“被子很冷，这样翻开，可以沾沾暖气。”
    余次：……
    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余次怒目而视，木子依然很乖巧，“好吧，你之前缩腿那么快，不就是怕我做什么吗？我把被子掀开，一切都在眼皮子底下，你就不会怕了。”
    “……”
    “我哪有怕你做什么？”
    “你没怕吗？”木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忽然把腿抬了起来。
    灯没关，白炽灯的灯光落在人的腿上……
    白光本就遮掩瑕疵，虽然这条腿也么什么瑕疵，总之，这样一幅场景，在余次的眼里，能算得上是一幅画儿一样了。
    但就是这样一幅画，不知道什么原因，猛地往后一撤。
    那动作大的，整张床都颤了两下，余次一下没注意，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这样，木子望着她，“你说这样，算不算是怕？”
    “……”
    就怕不怕这个问题，两个人讨论了很久，余次就是死活不承认。
    最后，她还来了句，“我有什么怕的！”
    “你又不是什么都没做过，我才不怕！”
    一语激起千层浪。
    木子的眼神里泛起了波澜，她噢了一声，直接往左一坐，完全挨近了余次。
    本来就不太单纯的气氛，在此刻，更加不单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的白炽灯被木子关掉了，剩下的只有床头那盏小小的灯。
    视线明灭，一切那么清晰了之后，余次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这是开始。
    深夜谈情说爱的开始。
    窗户纸已经将破就破了。
    余次靠在床上，就说：“其实昨天你说要来的时候，我觉得好突然。”
    “怎么突然了？”
    “忽然就说要来。”余次看着木子，“魔都和帝都的距离，你好像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你说对了。”
    “……”
    emmm？余次脑子里冒出了一堆问号，什么鬼，说情话拐到这个地方来了？
    “魔都和帝都的距离，我从来没看在眼里，因为在昨天，我眼里只有我和你的距离。”
    “我听到你说，你喜欢我，我忽然很冲动。”
    木子难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忽然很想见到你。”
    “忽然很想，听你亲口在我面前说出那句话。”
    余次紧张了一下，顿了顿，你说的是，“那句，我喜欢你。”
    “对。”
    “我来，就是很想听你跟我说这句话，然后——”
    夜光灯照在余次和木子身上，木子忽然，翻身就到了余次上方，把她压在了身下。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再把这句话会给你。”
    “余次，我也喜欢你。”
    时至此刻，床已经直接变成了木子的主场。
    平日里开这个度的空调应该是正正好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
    忽然觉得这个温度这么高。
    燥热上身，余次动了动，蹭了蹭有些凉意的被子。
    把这股起来的火压了下去之后，余次看着木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抖身，就把木子压在了下去。
    两个人对着换了个位置。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窗外月色正好。
    也许智商低这种东西真的会传染，木子明明曾经是个聪明人，此刻，却在重复着这样傻逼的动作。
    躺在一张床上，没干一点爱干的事情，而是来来回回换位置，然后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大概是两个人特别想争一下，到底是谁先喜欢，这种翻身活动，可能持续了快一个小时。
    到午夜的钟声响起，余次才用尽了力气，在翻转的时候，倒在了木子的臂弯里。
    困意，是真的上来了。
    木子拍了拍她的脸，“十二点了，睡吧。”
    “好，睡吧。”
    “那——晚安了。”木子说。
    余次点点头，闭上眼睛，也说了一句晚安。
    木子在这会儿，把被子拉了起来。
    柔软的棉花覆盖在身上的时候，她感觉到，一双手，环在了她的腰间。
    ……
    第二天。
    两人起床了。
    就像是相处多年的小情侣一样，自然的起床，自然的去了盥洗室，一个换衣服，一个洗漱。
    相处默契，全都刷完牙之后，木子亲了一下余次。
    余次也回亲了一下木子。
    没有正式表白，女朋友什么的，但喜欢这两个字，大家都说出口了。
    那，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余次向木子介绍自己每天都会去光顾的早点摊子。
    两碗馄饨，吹散了早晨的寒意。
    吃饱之后，两人一起去了散步。
    尽管并不适魔都人，但余次在这边的租房里住了很久很久了，她带着人来，街坊四邻总会问一问。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好，余次清了清嗓子之后，直接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女朋友。
    如今所处的社会，是跟自己原本世界那个社会差不多的，挺仇同性恋的。
    但无所谓，余次不喜欢隐瞒。
    不过……
    为什么隔壁家的老婆婆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飘出来的不是震惊，而是笑了笑，说：“你终于也有了个伴儿了。”
    余次感觉有点不对。
    但是外边冷，老太太也没多说话，就进屋了。
    回去的时候，余次还谈起了这件事情。
    木子瞥了她一眼。
    然后关上了家里的门。
    “你什么想法啊~同性恋就一定会被人仇视吗？”
    “说不定人家看我们两个都长得好看，所以觉得很顺眼啊。”
    “……”
    这算是什么夸法。
    余次摆了摆手，“胡说八道。”
    不过这么一茬，余次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在了脑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