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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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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他们之前选择的下手对象,都是像被捆在地窖里的牛棒子那种人。
    这种人突然爆发起来,没有什么人脉根基,最主要的,做的事实在够恶心,众叛亲离,出了事也怕被人说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敢声张。
    就是声张,也没人相助。
    这位大哥否决了把袁家人哄来的提议,“不要节外生枝,还是照着原来的计划行事,做完这一票就远走高飞。”
    让手下去给牛棒子的家人送信,再把武安州的几处落脚点收拾干净。
    中午吃饭,有人给地窖里关着的牛大蹦送饭。
    地窖的挡板“吱呀”一声打开,亮光透进来。
    牛棒子眯缝着眼睛昂头看过去,待适应了光线,才看清是给他送饭的人。
    站在外面的两个是看守,依旧带着外头没进来,进来的这人是熟人,就是偏他过来时候说去他家送信的那人。
    牛棒子松口气:还给吃的,就说明这些人只是求财,并不想要他的命。
    把他嘴里的布拿掉,手上的绳子解开:“快吃。”
    牛棒子一看,“就吃这个呀?”
    粗面的菜窝窝,里头的野菜比粗面还多,还有一罐子清汤寡水的野菜汤。
    “给你吃你还嫌弃,不吃拉倒,”来人作势要把饭拿走。
    牛棒子还真没怎么饿,也不拦着。
    来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叼着一个窝窝头把他重新捆好,然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牛棒子听到外头说话:“还嫌不好吃,饿他两顿。”
    之后就是几个人分吃窝窝头和菜汤的声音。
    牛棒子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
    心说这些贼人可够穷的。
    却说送信的把信送到牛家,陪着牛二蹦去接他爹。
    到了说好的地方,没看到人。
    正当两人疑惑的时候,草丛里出来一人:“银子带来了吗?”
    牛二蹦:“俺爹呢?”
    “你爹与赶驴的发生争执,伤了人,再酬一百两银子来赎人。”
    把银子夺过去。
    给了报信的人承诺的五个大钱。
    报信的人可不想卷入他们的纠纷,这样的是非能避则避,看了一会就跑了。
    牛二蹦:“俺能不能见见俺爹?”
    “去拿钱,拿钱才能给见,不拿钱就等着给你爹收尸吧。”
    牛二蹦没法,只能又跑回去要银子。
    牛俏娘一听拿了十两银子还不行,还要再拿一百两,不愿意了:“这个败家的玩意,家里没有银子,让他死外头好了。”
    说啥都不愿意往外拿钱。
    牛二蹦没法,只能另想办法。
    他另想的这个办法就是找袁家借,等他爹回来再还。
    他在袁家院子外头徘徊,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转了几圈,把说辞想好,才走进袁家。
    见了陶氏:“袁家曾祖母,俺爹在外伤了人,对方让拿一百两银子了结……。”
    陶氏看他这样,就知道是他娘不愿意拿钱赎人。
    虽然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但是这个急也得看对方的人品,不然救了也可能被倒打一耙。
    陶氏就有些为难。
    只能推脱道:“伯驹曾祖父没在家,家里也没有这么多银子要不等他回来看看?”
    牛二蹦也知道她这是推脱之词,也理解。
    明知是肉包子打狗,还是这么一大笔银子,袁家曾祖母不愿意借也是情理之中。
    说:“用我家新起的宅子做抵押,我们家的宅子造的时候花了八十多两银子的工料,不够的部分我给您家做几年长工。”
    说这话羞愧的低下头,他一只胳膊残疾,做长工只怕都没人愿意要,这是占了袁家的便宜了。
    陶氏:“家中确实没有这么大笔现银,我这就让人去寻伯驹曾祖父,你先回家去等,晚间给你回话。”
    牛二蹦回到家,他娘就尖着嗓子骂他,“我造了什么孽哟,男人男人不当个人用,儿子儿子不不听话。”
    本来还觉得赔了那么多银子够他们快活到老了,谁能想到一个多月时间就快用完了。
    想想要回到之前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住着泥坯的房子,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找了陶氏:“他曾祖母,俺们家二蹦发癔症呢,他爹是去城里找做生意的门路了,没出事,您别信那孩子瞎说,他脑子不清醒。”
    陶氏楞楞的点头,不知道他们母子谁说的是真的。
    袁家也不会上赶着去管这事,人家要求助,自会上门来,没有他们上门问人家要不要借银子的道理。
    那伙人等了两天,牛棒子现在吃窝窝头也吃的下去了。
    心里也知道肯定是家里的臭婆娘不愿意拿银子赎他。
    如今他胆战心惊,再不来人赎他,这些人肯定不会一直跟这里耗着。
    也顾不上挑好处不好吃了,给他人参吃,他也只能吃出萝卜干味。
    看看站在一旁给他送饭的人,这人也是之前骗他来的人之一。
    “好汉,你们平日也吃这个啊?日子也过得太苦了。”
    看这人面色似有认同,悄声说:“我之前说的袁家有钱是真的,没骗好汉,您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才值多少银子,我们家就那仨瓜俩枣,跟袁家比真没法比,
    袁家的银子都多的花不完,在他家身上干一票,等于我这样的十来个,您说您天天忙活,累得半死挣这么点,何不干一票大的?”
    这人:“真这么有钱?”
    “真的,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又怂恿:“要我的话,就逮着最有钱的人绑,干一票是一票,一回就能挣够半辈子花的,得手就跑,好几年不用干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钱花完了换个地方再干,总比你们这样,一次得那么一小点银子强,你们这样,早晚出事,还吃的这种饭,跟猪食似的。”
    一边说着猪食,一边吧唧吧唧的吃着。
    他的话正对这人心思。
    他老早就对老大的这些迂腐想法不满了,说什么盗亦有道。
    有他娘屁个道。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骸骨。
    有钱才是道。
    往牛棒子跟前凑了凑,“袁家的情况给我说说,他们家绑谁最容易拿到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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