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现场直播的，只有前面一个小时，世界各国与亚特兰蒂斯签订协议的流程。
    后面长达两个小时会议，则是关于分配利益，资源交换等关键节目，没有进行公开。
    放出去可能会干扰到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心情，以及他们对政治表面上光鲜亮丽的憧憬幻想。
    毕竟，谁都不乐意把自己强盗的真面目，暴露在大众的眼里。
    哪怕五大流……常任理事国，此时此刻的嘴脸，的确与强盗没什么区别——无论国家与文明，本质上就是强与弱，剥削与被剥削的利益关系。
    只要是博弈，总会有输家。
    官方辞令里，提到的双赢局面。
    其实更多是说，强势的那一方会赢两次！
    “这才是第一天，我就觉得度日如年。”
    霍华德走下台来，如同凯旋而归的将军。
    他从亚特兰蒂斯的手里，成功拿到想要的技术。
    并且，还利用本身深厚无比的专业知识，以及相关专业的天才大脑，把后续的核心内容也要到手。
    那帮海底人面对咄咄逼人，不断甩出各种学术用语，进行狂轰乱炸的霍华德，像是滑铁卢战役里的拿破仑军队，只能节节败退，举起白旗。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卢克的预料之中。
    霍华德好歹也是时常出入五角大楼，薅过国会羊毛，骗过军方经费的资深人士。
    对付闭关锁国近万年，准备并不充分的亚特兰蒂斯，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还有两天。”
    卢克耸了耸肩，明天是关于贸易渠道的互相流通，后天是变种人问题的协商讨论。
    “后天是重要场合，我要主持会议。”
    霍华德撇了撇嘴，他对开会没什么兴趣——自己发言的时候除外。
    当老板的，总是没办法体会下属的心情。
    除非他也坐在底下，老老实实听着枯燥且乏味的长篇大论。
    “如果接下来没有我的事儿，那我能不能偷偷溜走，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
    霍华德是个坐不住的人，该出风头的时候已经出过了，之后的流程都是像工具一样，坐在位子上发呆。
    这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浪费生命、浪费时间的无意义行为。
    天才怎么把极为宝贵的生命和时间，浪费在发呆上呢！
    “随便你，不过还是那句话，到处乱玩可以，别沾染上什么疾病。”
    卢克是全场的焦点人物，他可不能学霍华德半路走人。
    “知道了。坦白讲，刚才你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我老爸。”
    霍华德耸了耸肩，有些不满的说道。
    自己好歹也是纽约公认的风流浪子，情场高手。
    纵横花丛那么多年，始终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饥不择食那种事，从来都不会做！
    “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
    卢克淡淡说道。
    “法克！也就是我打不过你！”
    差点被噎死的霍华德攥紧拳头，带着郁闷的心情，安静地起身，悄悄地离开。
    因为就算是卢克毫不还手，站在那里，他可能也破不了防。
    ……
    ……
    回到皇宫大酒店，霍华德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等到夜色初至，霍华德翻身爬起，只觉得精力充沛，像是满血复活一样。
    “疲惫的身体，终于得到足够的休息。”
    霍华德呼叫客房服务，点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填饱肚子以后，他换上崭新的衣服，把头发抹得油光发亮。
    行走之间，自有一股骚包的气质。
    “嗯，披上战袍，踏上战场。卢克那个家伙，完全不懂享受人生，简直都快要变成罗杰斯那样古板无趣的人了。”
    霍华德照着镜子，习惯性摸了摸两撇小胡子。
    “是时候体验一下巴黎的夜生活了。”
    双手插在口袋风衣里的霍华德走出酒店，一阵寒风袭来，让他不由缩了缩脖子。
    这个时代的巴黎，是名副其实的不夜之城，更是整个欧洲最纸醉金迷的地方。
    由于二战结束没有多久，那些一座挨着一座的妓院，一家接着一家的夜总会，仍旧保留着。
    漆黑、狭窄的街道里，还有数不清的嘈杂而肮脏的低档酒吧。
    可以说，论起寻欢作乐，没有比巴黎更好的选择了。
    “去红磨坊。”
    像霍华德这样的有钱人，自然不会去廉价、低级的妓院。
    他坐进出租车里，直接说出地点。
    开车的司机，不由会心一笑，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巴黎有两个最著名的歌舞厅。
    一个是香榭丽舍大道的丽都，另一个则是城北蒙马特的红磨坊。
    这才是霍华德想要采风的所在！
    相较于丽都的百老汇风格，他更想见识一下法国的本地风情。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出租车在蒙马特高地街区停下。
    霍华德付了车费，仰头看着屋顶上装着大叶轮的红色磨坊，感慨道：“这才是夜生活。”
    战争结束以后，由于巴黎的经济不景气，使得这座浪漫之都陷入糜烂。
    深夜时分，经常能在阴冷潮湿的小巷里，看到男男女女，交头接耳，随后互相步入黑暗。
    一个是进行经济上的救助，另一个是给予肉体上的慰藉。
    很纯粹的关系。
    更有甚者，玩得比较奔放。
    比如那帮贫穷懒惰，却又渴望成功的艺术家。
    兜里有点钱，常常幕天席地，不顾场所，直接开炮。
    所以，报纸上说“这是一座充满欲望，繁华表面下尽是污水的城市”。
    形容很到位！
    “这位先生，你是头一回来吧？”
    霍华德还没继续深入，就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拦住他。
    “要片吗？”
    什么？
    卖片的？
    兴致勃勃，等着向导找上门的霍华德，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作为实战经验丰富无比的老司机，谁还看片啊！
    “先生，别走啊！这可是德国人的好玩意！其他地方看不到……”
    鸭舌帽男人再次拦住霍华德，敞开风衣，里面挂着一张张模糊的照片，具体内容少儿不宜。
    “先生，想去可以跟我来，凑够三十个人就能开场了！相信我，你绝不会失望，隆美尔还用它们在北非换杀虫剂和食物呢。”
    霍华德愣了一下，想起卢克以前说得那个段子。
    第三帝国的高层人士，曾经秘密找人拍过色色情影片，各种多人、群体，场面、尺度，极其之大。
    相较之下，什么《罗马帝国艳情史》、《夜间守门人》、《爱情重伤》，那都是小儿科。
    后来，隆美尔建立非洲军团，这些色情电影还被当成硬通货，跟当地土著交换过生活必需品。
    “没想到巴黎也有这玩意儿。”
    霍华德内心一动，考虑要不要收藏下来。
    没事的时候，可以学习一下姿势和经验，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我能把拷贝买下来吗？”
    霍华德抽出几张钞票，塞进鸭舌帽男人的手里。
    “价钱好说，送到皇宫大酒店，呃，1024号房。”
    这是卢克的房间号。
    “皇宫大酒店……没问题！”
    鸭舌帽男人本来还有点歪心思，听到霍华德报出位置，瞬间熄灭了贪婪的小火苗。
    那可是招待外宾的地方！
    惹不起！
    “那，先生，你缺向导么？我对这一块很熟，尤其是红磨坊里的舞女。”
    鸭舌帽男人很有眼色，知道霍华德是过来找乐子的大人物，连忙干起拉皮条的活儿。
    “正好，我缺……嘶！好大的凶兆！”
    霍华德欣然点头，想要答应下来，眼睛的余光却瞟到一个路过的黑袍女人。
    对方身材高挑，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难掩诱人的曲线。
    尤其是那对引人注目，异常明显的可怕凶兆。
    让人为之震惊。
    “算了，记得把拷贝送到酒店，我自己逛一逛。”
    霍华德抹了下头发，表现搭讪技术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