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季长安有些惊讶地问道。
    “炼丹坊？”陈听雪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了究竟，“你会炼丹了？”
    “辟谷丹已经没有问题了。”季长安答道。
    “既然这样的话……拿着我的令牌，去我之前带你去过的地方相邻的一个房间，对你有好处。”
    陈听雪递给季长安一枚玉牌，嘴角勾起一缕笑意：“不管怎么样，如果真能炼制辟谷丹的话，那昆仑对你就来说有些希望了。”
    “庸人是上不了昆仑的，而我的弟子自然不是庸人。”
    陈听雪说完这一番话后，快步离去，做事干净利落。
    季长安接过玉牌来，感觉自己开始有些头痛了。
    他的这位老师就不能把话多说一些吗？非要说的这么少，一点重要的信息都没透露。
    的确是简练的行事风格，只抓重点，其他分支全部不屑一顾，问题是这样做事会让其他人感觉很麻烦。
    好吧，她确实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季长安多少有些羡慕这种能够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态度。
    不过，那也要力量达到一定程度才行。
    而现在的问题是——
    自己真的要去吗？
    季长安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决定还是去比较好。
    他走向那个熟悉的地下通道，来到青铜门前。
    “小辈，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老人家了，我已经工作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要体谅一个老人的心情。虽然说我只是一个不经意间诞生的器灵，但是门也是有门权的。”青铜门上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碎碎叨叨地说起话来。
    “说起来，你这个小家伙的容貌在我见过的很多人里面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可惜的是，你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女友？这真是一个悲伤的答案，要不要老人家来向你传授几句法门？”
    虽然说是悲伤，但是这个老不修的语气显然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这让季长安没什么兴趣跟这个家伙说话。
    季长安拿起玉牌，语气冷淡地说道：“开门，不要废话。”
    大门一看到这面玉牌，就立马开门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几句废话。
    季长安自动把这些话从脑海中屏蔽，自顾自地走进门。
    走在熟悉的路上，季长安早已经不像最开始来的时候一样慌张了。
    他还有闲心来欣赏路旁的风景。
    “根据老师之前给的信息，应该是这个房间了。”
    季长安看着满是铁锈的大门，敲了敲门。
    彭——！
    头上传来一阵阵震动，季长安看着眼前的大门，嘴角一抽。
    该不会，自己刚才闯祸了吧？
    门一开，一个顶着鸡窝头、满脸乌黑、头上还在冒烟的男人就站在季长安面前。
    一看到季长安，他就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又是一个来蹭吃蹭喝的。”
    “找一个地方呆着吧，我这里还有事儿，等我把事情做完了再说。”
    说完话后，他就顶着一头鸡窝头走到另一处地方，再次打开门，嘴里不时嘟囔着:“真是该死，这次配方又错了。算了，反正不断试总有一次能成功的，我就不信了。”
    话说回来……这里有哪个地方能落脚吗？
    季长安看了看乱糟糟的房间，并不认为这里有什么地方能坐下来。
    季长安这时才算有时间来看看这个陌生的房间。
    虽然说是房间，但实际上这里是一处极为宽阔的空间。里面有很多个房间，整个房间里似乎都摆放着一座炼丹炉。
    这时，萧羡鱼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表情略带歉意，笑着说道：“抱歉了啊小学弟，之前老师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就有些重。他最近在推演一个新的丹方，已经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结果每次都还是失败。”
    “所以说嘛，多担待点，反正大家都是来蹭福利的，没必要生气。”
    萧羡鱼以眼神示意，把手臂放在季长安肩上。
    “没事，我不是太在意。”季长安摆摆手，“另外，蹭福利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学弟，蹭福利就蹭福利嘛，没什么好掩饰的，咱们都是光明正大的。”
    “我是真不知道咋回事。”
    萧羡鱼一摆手，有些狐疑地问道：“莫非，小学弟你是真正的炼丹师？不是像大多数人一样来混吃混喝的？”
    “等等，小学弟，你莫非是看上我了？”
    “你想太多了，学姐。”季长安苦笑一声，拿出玉牌，“这是老师给我的凭证，就是老师让我过来的。”
    “嗯，真的吗？”萧羡鱼看上去还在怀疑，不过也就无所谓地甩了甩手，表现的相当随意，“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很简单。炼丹是一个重点项目，对吧？”
    季长安点头。
    “里面油水很多，学宫上下都很重视，对吧？”萧羡鱼扯了扯袖子，感觉挺热的。
    季长安跟上脚步。
    “这不就得了吗？”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炼丹这一项目既然是一项重点项目，那么里面油水自然很多，再加上入门门槛又高，懂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少，所以就有很多人想从里面捞一笔。然后，你懂的。”
    萧羡鱼挤眉弄眼，笑着说道。
    “自然明白。”季长安也不是榆木脑袋，当然明白其中的门道。
    炼丹这门手艺会的人少，门槛又高，自然好糊弄上面。
    简单来说，就是骗经费的套路。
    “不过，我是真学会炼丹了。”
    “是是是，你是真学会炼丹的。”萧羡鱼敷衍着说道，“你看，我们马上就到了。”
    季长安抬头一看，眼前顿时是一片新的景象。
    数十座炼丹炉坐落在大殿中间，他一进来，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丹炉的外表被炙热的温度烤的火红，有人端端正正坐在炼丹炉前，手掐手印，印决下火光流转。
    还有人谈天说地，或是磕嗑瓜子，或是喝几杯美酒，好不快意。
    其中一人偶然抬起头来，目光中显露出诧异之色：“季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