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分卷阅读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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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王寡女 作者:姒锦

    分卷阅读157

    “不过六郎,你又为何要救他?萧二郎这样龌龊不堪的人,又如何值得六郎相救?”

    萧乾不轻不重的声音,随秋风掠过,不冷,却惊心,“二郎虽坏,不致死。”

    温静姝紧紧抿了抿唇,别有深意的一笑,“若今日他掳去亭中欲行淫事的人是墨九,你也会觉得他罪不致死,还会认为他是亲兄弟吗?”

    “他很识趣。”萧乾冷冷看她,“没敢动她。”

    “呵!”温静姝讥诮地笑着,忽然慢慢上前,换上一副不像平常温婉的冷脸,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你一意维护的人,如今又在哪里?六郎,你何必欺骗自己?她非你之人,与我更无不同,嫁给大郎一日,便一辈子都是你的嫂嫂。她这一生,都不可能与你有任何牵连。”顿了顿,她似是润了润喉,语气更重几分,“再有,六郎是大丈夫,要的从来都非儿女情长,六郎有更为广茅的天地,可任你驰骋,何苦折戟于一妇人之手?”

    一双眸子紧盯着萧乾,温静姝像在看他。

    可仔细观之,她又似透过他的面孔,望向一些更为久远的过去。

    “我这一生已经毁了。六郎,我不想你也毁了自己。”

    萧乾静静看她,四目相对,他没有说话。

    温静姝抚了抚脸,睫毛别扭的抖动一下,“我变丑了是不是?不再像以前那么好看了。所以,女人再好的容色,都会苍白老去。我是,墨九也是。今日这些话,六郎不想听,我也非说不可,非得阻止你不可。六郎如今羽翼未丰,不要轻举妄动。一个女人,哪怕她美绝天下,也不值得六郎为她,与人正面宣战。”

    “你知晓的事,还真不少?”萧乾眉头轻蹙一下。

    “那是因为我关心你。”温静姝无奈又幽怨的声音,借了秋风传过来,“六郎,若不然,你放弃吧,带我离开这里,找一个无人可找到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萧乾像听了一个笑话,几乎突然的,轻笑一声。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好好做你的二少夫人罢,那些小伎俩,不要在我面前使。”他分明在笑,可声音却很冷,说罢又淡淡看她,“还有一言我要提醒你。身为医者,有所为,有所不为。萧二郎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在你入萧府之前,他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是青楼狎妓,也是一手钱一手货。你已毁他至此……够了。”

    说完,萧乾没有再停留,转身领几个侍卫自去了。

    温静姝看着他俊逸如仙的背影,还有被灯火勾勒出的颀长影子,只觉心里一阵阵犯凉。这个男人有着谪仙一般美艳的容颜,却凉薄寡情,从不为女色所动,有着高山远水的淡薄情怀,却又有着金戈铁马争霸天下的志向,矛盾、内敛、叫人心悦,叫人欢喜,又叫人怅惘痛苦。

    花圃里的花,一朵朵艳丽多娇。

    温静姝的手指摸上一朵,将它掐碎在掌心,看她零落落地,哑然失笑。

    “可我毁去的一生,又怎么算?又找谁去算?”

    ——

    “使君!”薛昉回头看见温静姝的影子,小声道:“二少夫人还在那里。”

    萧乾脚步很快,眸底有浓重的阴影在凝集,“多嘴!”

    “哦,那我还是问大少夫人的事吧。”薛昉被吼了,有些不敢对视萧乾,只一个人小声叨叨道:“……我觉得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不太一样。二少夫人对使君好像是真心喜欢的,大少夫人对使君嘛,好像除了吃你的,用你的,再玩弄你,就没有别的了。若认真说来,二少夫人对使君更好,可也不晓得为何,我还是喜欢大少夫人多一些。以前属下听人说,这人与人之间,就靠一个眼缘。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

    薛昉正在思考人生,突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他抬头,看见闯北念着“阿弥陀佛”的标准身姿,“干嘛?”

    闯北正视着他,摸了摸光滑无毛的头顶,奇怪问:“你一个人在念些什么?”

    薛昉回道:“我在和使君说话啊!”

    闯北双手合十,“施主真是惹人哀伤,主上在哪?”

    薛昉一惊,这才往身侧看去。可哪里还有萧乾的身影?

    他无语了,“使君被我念走了?还是找大少夫人去了?”

    闯北摇摇头,给他一个深不可测的表情,“佛曰:不可说。”

    ——

    城郊宅院,酒过三巡,墨九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她倾身拈起石桌边一株秋菊的杆子,将它艳艳的金黄花朵托在掌心,想想又扯下几瓣,泡在自个面前的酒杯里,晃荡一下,看花瓣缠绕着透明的酒液,无端觉得这画风太过美好。

    “东寂……”

    东寂长发轻荡,转头看她。

    只一声轻“嗯”,似缠绕了无数的情绪。

    墨九摸摸自己滚荡的脸,放开花儿,严肃问:“你这地方真漂亮,得值多少银子?”

    东寂没想到她会莫名问这个,轻笑道:“你若喜欢,送你好了。”

    换了平常姑娘怎么也得忸怩着拒绝一下,可墨九却当即就来了兴趣,一拍桌子就把事儿定下了,“好哇好哇。一言为定?”

    东寂果然一愣。

    且不论这个院子的价值,就单凭这座可远眺临安城的高台,就费工费钱又费时。

    可他说出口的话,又如何收得回来,“一言为定。”

    见他这般爽快,墨九对他好感又添了几分,笑眯眯地捏着下巴,从帐幔飘飘的高台窗户,望向临安府渐渐熄灭了灯火,渲染在一片黑暗的城池,“不晓得这个宅子,叫什么名字?”

    东寂温和道:“既然送你,自是由你取名。”

    墨九也不客气,“这个好。”

    沉吟一瞬,她盯着面前酒杯里的菊瓣儿,一槌定音:“就叫‘菊花台’好了。”

    “菊花台?”东寂默一下,脸上荡漾着暖暖的笑容,“好名字。”

    墨九哈哈大笑,心里藏了见不得人的猥琐小心思,端酒喝时,不由呛得咳嗽着,把眼泪都呛出来了。大抵是酒后壮胆,加上心情愉快,她拿起一只筷子,在瓷碗边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便唱起了前世那首人人耳熟能详的《菊花台》来。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这货唱歌不算特别好听,可备不住嗓子生得好,加上《菊花台》那首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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