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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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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都要扑洒到她的面庞上了。
“娇娇——”她听见他忽然仿似叹息般地柔声叫了声她的名,“你真的就这么恨我,这一辈子要和我彻底划清界限了吗?”
初念感觉到他干燥得几乎脱了皮的唇瓣轻轻擦过了自己冰凉的鼻尖,仿似要往下移了,脸瞬间烫到了耳根后,整个人亦似被烙铁烫了一般,猛地重重一把推开了他,嚷道:“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徐若麟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初念站了起来,压住自己那颗蹦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颤声着道:“大伯你听好了,我虽没了丈夫,却也不是能任你欺凌的!这一次便算了,我只当你发了失心疯。下回你若再敢对我无礼,我拼着不要这张脸,也断不会忍气吞声!”说罢忍住脚上的疼痛,朝前快步而去。
徐若麟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心情无比沮丧。
他并不否认自己一开始就想与她独处。尤其是在看到她一路留下的求助记号之后,想起自己从前仿似曾对她提过少年时的一段类似经历,这心思便更强烈,全身几乎热血沸腾。但老实说,当时想的,也就只是试探求证而已,并无迫她与自己亲热的念头——只因他知道便是想,她也不会应的。至于后来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压下心中的懊恼,急忙拾起地上灯笼,取随身带着的火信将它重新点了,几步便赶到了她近旁,看她一眼,见她绷着脸,小心翼翼地道:“娇娇……”
“不要叫我娇娇!”初念打断他,“你是我什么人?”
徐若麟一怔,随即几乎低三下四般地道:“行,行。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了。我是想说,我方才不是故意的。往后我再不会那样,你别恼我了……”
初念寒声道:“我不敢恼你。”
徐若麟心知自己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闭口。替她打着灯笼照路,眼见她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知道她必定疼,便如疼在自己心上,按捺不住,又道:“还是我抱你走吧,你脚受伤了。”
初念冷冷道:“不过破了点皮而已,死不了人。我自己能走!”
徐若麟第一次见识到倔强如此的初念。他本完全可以不顾她的意念再次抱起她行路,但这一刻,心中却只剩下了怜惜和退让。想了下,道:“也好,我不勉强你了。只是你脚不能再走路,咱们停下来。周志他们会回来的。到时再上路。”
初念走的这段路,确实是忍着脚底钻心般的疼痛勉强支持下来的。此刻听他这样安排,终于停了下来。
徐若麟暗自叹息一声,默默看着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后,把灯笼停在她脚边,然后在他戒备地目光中脱了自己的外衣,俯身下去披到她肩上,道:“我人是不好,但衣服无罪。这里冷,你披了它,也好暖些。”
肩上的衣服,还带了他的体温。初念一动不动,只抱膝把自己缩成一团,视线默默落到了此刻站在五六步外空地上的他。见他身影在昏暗里一动不动,站得如同一尊石像。
她压住心中涌出的那种想流泪的感觉,不再看他了,只把额头抵在自己的膝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谁都再没说话,就这样静默了不知道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声音越来越清晰。
徐若麟再次吹响暗哨,很快,便见周志和几个小厮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抬了副简易的辇。
周志不等徐若麟开口,便道:“大爷,崔管家方才到了,四姑娘已经被他接去先回城,我见你和二奶奶迟迟未到,便带了人来接。”
徐若麟点了下头。周志忙叫人将坐辇停在初念身边,扶她上去后,一行人便沿来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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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已是正午了。模样狼狈自不必说,一双脚更布满划痕血泡,就医清洗之后,终于躺在了床上,国太廖氏亲自来看望,廖氏叹道:“我都晓得了。四丫头一醒来,便跟我说了。全仗了有你……否则还不知道会如何……”话说着,眼中便垂下了泪。
初念已经知道青莺腿骨折了的消息,太医正骨后,说好生养几个月应当无碍。此刻强打起精神,道:“四妹妹没事便好。都是我应当的。”
“家中这事出的,怎一件接一件……”廖氏神情伤感。
“让她歇下吧。有话日后慢慢说。”
国太轻轻拍了下初念的手,起身而去。
屋里的人随了国太渐次离去,终于只剩初念一人,耳畔寂静无比。她却怔怔盯着头顶的素白帐子,毫无睡意。
曾经,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和丈夫现世安稳到老。现在希望破灭,绝不可能了。那么对她来说,从今往后,是守在徐家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未亡人直到老死,完成她前世没有做好的这桩事。还是,她有可能为自己筹谋一个不一样的将来?
自丈夫去后,她便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过自己。每一次都没有答案。但是这一次,她比任何时候仿佛都要清醒。
上一辈子,她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这一辈子,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问自己。
☆、第二十七回
初念受的,不过是些皮外伤,辅以良药将养了几天后,除了一双脚还裹得似粽子无法下地走路外,身上其余各处,渐渐都无大碍了。
关于那个丫头秋蓼,躺在床上的这几天里,她有一回从云屏的口中,终于听到了点后续消息。据说,二爷病重的那几天里,她一直被关在府里的某个角落,廖氏严令任何不能靠近。二爷去了的第三天,秋蓼便从府上消失了,至此再无任何消息,一个大活人便这样凭空地没了。
“说是那日,有人经过那边上,仿似听到她在屋子里头大喊大叫,被太太晓得了,就叫人把她绑起来,嘴里还塞了布团,”云屏压低声,说这话的时候,一边同情,一边,神情里也有掩饰不住的好奇,“不晓得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连累表小姐都被太太禁足至今,已经好些时候没见着她了……”
徐邦达出那事时,因恰逢国丧,事发之始,廖氏便遮得严密无缝,除了少数几个心腹外,剩下人都茫然不知。虽觉二爷走得太过突然,暗地里也有议论的,只谁会往那种事上去想?至于秋蓼,自小便被父母卖给吴家,吴家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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