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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记 作者:岭外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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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尴尬。”
“谢谢吴妈妈。”折枝心下感激,忙起身给吴妈妈行了个礼。“只望小姐与姑爷从此以后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但愿如此,方不枉费老夫人和太太的一番教导。”吴妈妈道,心中不知多少遍默念那送子观音。原来今日晚间,吴妈妈看宋织云微醺,躺在那罗汉塌上,容色艳丽,神色娇憨。又想到今日宴席之上石震渊紧紧追随宋织云的双眼,心下一横,自作主张去了万流院,只对石震渊道小姐有事请他过去一趟。如此,方有了今日之事。
“纵使小姐将来怪罪,我却也是要做这事情的。否则,如何对得住老夫人和太太。小姐的未来子嗣又从何而来?”吴妈妈心下默默思量,已做好被宋织云厌弃疏远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吃肉吃肉~~
☆、负荆请罪
宋织云的眼皮子无比沉重,浑身酸软无力,连着要唤人进来,嗓子都哑了。朦胧之中,她听见那自鸣钟的布谷鸟一直叫唤不停。她一激灵,霍地坐了起来,看到窗外天色俨然大亮了。
怎的只喝了几杯酒却这般难受?她有些懵懂,正欲唤人进来更衣。却见身上冰蚕丝被因她坐起而滑落,她忽而发现自己全身□□着,那饱满之上更是有着几处淤青。
宋织云的脑袋轰地炸开了。昨夜各式布料的冰凉,与烙铁的滚烫坚硬,以及风雨起伏之状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头脑。她紧紧抓住了被子,只觉得心也如这被子般冰凉。
半晌,她踉踉跄跄地推开那洗浴间的小门,入了温水之中,慢慢清洗起来。
泡在温热的水中,身体的不适感得到了缓解,宋织云有些茫然。她想起临行之前,她对母亲的承诺,她说她会好好过下去,做一个好妻子。又想起吴妈妈跪着给她分析利弊得失,让她务必生下孩子。昨夜,不过是将三个月之前就要发生的事情完成而已,她又为何这般失落与空虚?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避着石震渊。
待梳洗完毕,吴妈妈与折枝自进来伺候她穿衣打扮。“妈妈,快点儿,如今已过了巳时中,再不去请安就不好了。”
“小姐,且不用担心。姑爷今晨离去之时,已经遣了明河去夫人处告假了。”吴妈妈道,表情甚是欣慰。
宋织云脸瞬间染上红晕,却也不再言语。待用完早膳,吴妈妈给折枝回纹使了个眼色,二人都退下了。吴妈妈跪倒在宋织云面前,道:“昨夜之事,老奴自作主张,请小姐责罚!”
说罢便一五一十地将昨晚之事禀报给宋织云。宋织云听完之后,竟是许久都静默不语。吴妈妈自然知晓事情利害,只砰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响头,告饶不止。
宋织云看着底下叩头不止的吴妈妈,心中有些害怕。
“妈妈如此想念我母亲,不如回金陵侍奉她吧?我可是再不敢用你了,竟然不问我的意思,便让人登堂入室。”宋织云冷眼地看着吴妈妈叩首,淡淡地道。
“小姐,只因为是姑爷,我方让他登堂入室。若是旁的人,我定是拼死也会拦住的。小姐与姑爷总是要做长长久久的夫妻。长痛不如短痛!”
宋织云如何不知道吴妈妈说的是真话,且严格说来,内宅之中丫鬟仆妇帮着主妇邀宠的事情从来不少。只是她到底怕吴妈妈以后再做主张。“妈妈,您也别磕头了。您年岁也大了,如今你一家人都在崖州,从明日起,你便在家歇歇,养孙弄儿吧。”
吴妈妈大惊失色,道:“小姐,我随您到崖州来,便是侍奉您的。我在这院子里做做粗活也愿意啊。”说罢,更是用力磕头。
宋织云毕竟是吴妈妈亲手带大的,吴妈妈十余年来却是兢兢业业,规行矩步。折枝与回纹都是吴妈妈一手□□出来的,俱是踏实可靠之人。到底是自己这个主子别扭,方让吴妈妈走了这一步。
宋织云心下有些发虚,也就起了不忍之心,道:“罢了,妈妈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就教导团花还有房中几个小丫鬟吧。折枝和回纹行事稳妥,我房中之事就交给她们了。”吴妈妈跪谢磕头而去。
到了酉时,明河到了万和院来,与折枝说了好一番话。折枝笑着走进了正殿,道:“小姐,姑爷特特遣了明河来说他今晚与您一起用膳呢。说是姑爷让人炖了生姜猪蹄和枸杞乌鸡汤。”崖州一带,鱼虾贝蟹是常食之物,石震渊这般,倒是真的用心。
到了晚间,石震渊过来用餐之时,本存了一丝戏弄的心情,且看看新妇的娇羞。谁知宋织云却是面色如常,迎了石震渊进去,那饭食一道接着一道地上,宋织云只默默吃饭,倒是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执行到底。
好容易等到那生姜猪蹄汤上桌,石震渊方道:“娘子,这汤多喝点,对身体好。”生姜猪蹄汤原是两广南海一带给那新妇产妇生血补气之用,用生姜与黄糖小火炖那猪蹄,略带甜味。这与江浙菜的甜味倒有些许相似。宋织云居然喝了满满一碗,倒是真的撑了。
“这汤好喝?以后可以多做点。”石震渊吩咐道,那一旁伺候的团花忙记在心里。
“昨晚的梅子酒你可喜欢?我再命人在寻一些来。”见那丫鬟仆妇收拾了餐桌而去,石震渊低声问道。
宋织云心中羞恼,斜眼横他一眼,道:“并不是酒好,只是昨天高兴。”
“何事这般高兴?”
“这事还是昨日宴会上侯爷告诉我的,怎的这会来问我?”宋织云瞪大眼睛看着他,道。
“原来如此。你倒是很关心这件事情。”昨日宴会之上,石震渊告诉宋织云那周兆庭仿造的织布机,经过几次试验,已经基本可以使用了,不日即可批量制造。
“那是自然。我如今学洋文,便是想着能够与那洋人绣娘沟通,将这新纺织机的技术也一并学会。”宋织云道,忽想起昨日章碧茹的一番话,便问道:“侯爷,那鸿胪寺掌事顾大人为人如何?”
“怎的问起他来?”石震渊眼眸一转,看向宋织云,沉吟半晌,道:“顾司正穷秀才出身,同进士入了仕途,在鸿胪寺待了快十年还是从七品的主簿,还是因为有了章国公这个岳家,方得了外放崖州司正这个七品官衔。如今在崖州不过一年时间,怎么问起他来?”
宋织云遂将章碧茹所说的一番话说了,末了道:“弄潮与顾夫人看似交往颇深,我心下也十分佩服顾夫人这一番话。”
这是宋织云在征求石震渊意见了。顾夫人值不值得交往,除了她本人之外,恐怕也得看鸿胪寺掌事。石弄潮是石家幼女,素来张扬,连那市井之徒、贩夫走卒都有交好的,她与一位官家夫人略亲密些,并不引人注目。而宋织云为崖州宣慰使夫人,入门至今也三月有余,除了应对各大族主妇外,并未私下与哪一家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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