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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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世求存 作者:苍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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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种怀念,那些和他一起闯祸的小伙伴们,白也不是不想念的吧,外面那么危险,也不知道雪季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再见到。

    李识曛微微一叹,转开了这个有些伤感的念头:“你知道么,你其实已经见过阿石了呢。”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忘记跟白虎说的事了,可不就是这个么。

    白虎微微一怔,却似想到了什么。

    李识曛接着道:“昨天下午湖边吃饭的时候,那只看到你就跑掉的小老虎,记得么?他可能有点害羞别扭,那么久没见到你了,他是个挺乖的孩子,你好好哄哄他啊。”

    白点头应下来,至于怎么哄,咳,等会儿反正也要把小雄性们拎去进行打猎训练,他会好好“哄”的。旁边这个心软的雌性怕是也永远不会明白雄性的世界啊,白虎有点微妙地想到【←_←】。

    说话间,小木屋很快到了。

    李识曛和白进去的时候,央阿帕似乎还有些诧异,咦,他们怎么来得这么早,小俩口久别重逢神马的,央阿帕,您老人家脑补得太多了╮( ̄▽ ̄")╭

    李识曛也终于知道四只小幼崽早上的安排是什么了,看到四只整齐转过来的毛茸茸脑袋,四双水汪汪的小眼眸,李识曛忍不住一笑,蹲下身来,挨个摸了摸过来打招呼的小盆友们。

    然后四只小盆友有些好奇敬畏地偷偷打量着白虎,刚刚看到李识曛和小动物们蹭来蹭去的白虎脸色有些严肃,本来就英俊冷冽的五官更像罩了层严霜,气势迫人。

    小盆友们你挠挠我,我戳戳你地偷偷“嗷嗷”来、“嗷呜”去地交头接耳,说的也不外乎是“白阿塔好腻害/好勇猛/好高大”,然后互相对视了之后异口同声:“昨天一定是窝们看的方式不对!”

    央阿帕看到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动物们都因为李识曛和白的到来而异常兴奋,不禁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你呀,回来就不带个好样儿,这些小家伙们就跟你们那个时候一样,坐也坐不住,听个故事也不安生。”

    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先转头跟李识曛说了大概的意思,才回头跟央阿帕说了李识曛想听故事的事,另外,反正这几只小动物们也不想听故事,不如让他拎出去做一做训练?免得还打扰李识曛和央阿帕说话。

    至于李识曛和央阿帕的沟通问题,白已经想得明白,反正他就在门外,要真需要他的时候,他们都会叫他的,这个雌性总要在山谷里生活的,多多跟别人说说话,练习一下也好。

    央阿帕睿智明亮的双眼似是看破了白的意图,估计从小到大,他不知看过了多少次白的小花样,但也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他没有拆穿只无奈地摇头一笑,看了看因为白的话兴奋得差点蹦起来的小动物们,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央阿帕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白跟李识曛说了一声便直接出了门,李识曛看到一个高大身影后面,四只毛茸茸的跟屁虫,一大四小神马的,不要太搞笑。

    屋里剩下的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失笑。

    欢乐放松的气氛里,李识曛好奇地打量着屋里地面上的东西,这些应该是刚刚给小动物们讲故事用的教学用品?

    央阿帕慈祥的眼光看着李识曛,开始给李识曛讲着这些东西的作用,尽管李识曛语言上有点障碍,不过他有幸遇到一个好的老师,央阿帕跟小盆友们打过太多的交道,总是非常有耐心,他对于李识曛不明白、没听懂的地方会不厌其烦地反复解释,而且解说也非常生动,经常配合手势和拟声词,双方的交流尽管缓慢却也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李识曛这才明白,刚刚他们是在做什么。

    似乎这些不同东西,果子、兽皮、骨头什么的,味道并不相同,央阿帕这是在教小盆友们怎么从这些味道上得到更多的信息,比如有没有毒、猎物经过的时间等等。而且似乎他准备了许多小故事什么的,整个过程非常有趣生动。

    讲完了这些小东西,两人的话题这才转向那些整齐排列的绳子上。

    似乎这些绳子上记录的事件真的各不相同,一般都是部落里的大事,比如各种各样的仪式。李识曛不是特别能区分那些仪式的差别,但从央阿帕的措词上,似乎这些仪式都有其独特的含义,但李识曛一回想,仪式一般都是婚宴丧葬之类的吧,但是,他有点困惑,为什么不仅绳结的类型有差别,大小也会有差,难道是为了区分仪式的种类?

    李识曛思索着,指着一根绳结最为密密麻麻的的绳子,想询问这个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只有这根绳子上所有的结都只有两种,细细看过去,其中很多结上面还标着花纹呢,而且这根绳子应该是最长的了,甚至还接续过,有的地方很新,有的地方已经陈旧了。

    央阿帕叹息了一声:“这个啊,是记着族人的到来与离开啊。”

    李识曛不是特别明白,“到来”?“离开”?

    看到李识曛有些困惑的眼神,央阿帕低低叹息,又温暖慈和地一笑,“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上面的一个结啊。”

    他指着小面一个小小的、没有花纹的结:“你看,这是白来到了族里,我还记得他当时小小的样子。”

    李识曛心中一震,他这才明白这条绳索的沉重含义,“到来”是指出生,而“离开”对应着死亡。

    他眼前这条绳索,是一条凝聚着这个族群所有族人生死大事的绳结啊!

    这密密麻麻的绳结,那么多的兽人,他们的一生可能平淡如水,只是普通木讷地生活在族群中,在漫长的迁徙跋涉中艰难生存,最后安祥地在山谷中合上了眼睛,身体与灵魂再次回归圣枞;也可能波澜壮阔,带领族人开辟了新的领地,让更多的族人可以生存下来,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场灾祸,最后由族人带回他的噩耗与遗体,让他可以回归圣枞。

    但最后无论生前身后,他们的归属都是圣枞,他们留给后人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那不过只是这条绳子的两个结,一个是到来,一个是离开。

    或许在标榜个性,宣扬个人价值的现代人看来,每个人独特的生平最后只用两个绳结来标记,简直是玩笑,这是在蔑视人权!

    然而,李识曛亲眼见到了这根绳索,他震撼,更敬畏。生命的重量,在这里凝聚在了两个结上。

    生死是大事么?当然是大事,然而,在这个将无数生死凝结成一条绳索传递给后人的族群面前,李识曛突然觉得,单单只看个人的生死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你看,无论生前如何,最后也只是两个绳结而已。

    一个人,总得有这两个结啊,这两个小小的绳结,单独来看,真的毫不起眼。

    可是如果你把许多人的生死放到了一起,无数的两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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