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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仙途 作者:绍兴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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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奎怒瞪着木慈航,她已经被盘问逼迫了足足半个时辰,一开始还会说一句“吾不知”,到了后来,却连话也不说,只是鼓着腮帮,拼命呲牙,做出种种凶恶之相。
“不知?我看你知不知!”青云老祖伸手一抓,狠狠的将重奎摔到地上,狠狠地踢去。
到手的孩子虽然嘴硬面凶,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青云老祖不需要用任何仙法来对付这个在地上打滚的孩子。他用着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这些天被囚禁的懊怒。
嘭!嘭!嘭!
青云老祖的每一脚,都发出巨大的响声,带起一阵有一阵的烟尘,又狠又准的踢在重奎身上。
“他在哪里?!在哪里!!”青云老祖近乎咆哮。
被踢中带来的疼痛,让重奎下意识的缩紧身体。她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咬牙忍受着这种折磨。
她不知道青云老祖什么时候会杀了自己,更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剖出自己的内丹。她只知道,只要能够多忍耐一刻,那被自己封在困仙阵中任逍遥,就多了一刻钟恢复法力。
她更加不怕死,只是……好疼……
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疼痛。她感到自己的骨头似乎被踢断了一根,那种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开始痉挛起来。
“到底在哪里?!说出来,让你痛快点死!”青云老祖的声音更加狰狞,带着浓浓的杀意。
而重奎只是于灰尘之中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朝他脸上吐了一口,混着血液的涂抹。
“呸!”
青云老祖轻易的躲开这带着血腥味的唾弃,小女孩儿的这个动作更加惹恼了他,他不想再问了,举起手掌,巨掌朝着重奎的天灵盖拍去。
“我在这里!”青云老祖猛然回头,看向那中央的如同鼎炉一般的炼化山,那是剑仙的声音,他丢开重奎,朝着那里奔去。
炼化山底部,一个浑身是灰的人,被困在困仙阵中。尽管任逍遥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尽管他万分想要出去,用自己的命来换回重奎的逃跑。可他却始终做不到。
当年洪通天被困困仙阵,都无法走出去。
如今的任逍遥也一样。
直到他用尽力气发出喊声,却还是无法走出困仙阵。
但现在……青云老祖凌驾于炼丹炉之上,手在空中虚抓,那些困仙阵的玉牌就纷纷碎裂。
重奎所布置下的最后一道屏障,也被击碎。
木慈航于半空中看着炉底落魄的师兄冷笑:“任逍遥,你……死了吧!”
一语未了,一条恶龙带着雷霆,穿越尘雾咆哮而来,紫色的恶龙身上鳞片被揭掉不少,但在半空中所露出的狰狞之色,却丝毫不减,她的爪子朝着木慈航抓去,但根本不是修炼万年,又吃了青云门所有弟子内丹的青云老祖的对手。
噗!一道血光滑过,紫龙的爪子被击裂,血溅到她的鼻尖口中,滚烫微咸。
她第一次尝到自己血的味道,那种独特的腥味,在这一刻激发了她体内的另外一半血脉。
那是埋藏在天性中的勇战之血,越挫越勇,越伤越狠。血腥激发的是她心中拼死相搏的勇气。
恶龙的吼叫声震荡起漫天的尘埃,她朝着青云老祖再次发起攻击,将法力和体力都凝聚于这一刻。
嘭!龙身被打中,重奎再次感到自己一阵眼昏窒息的疼痛。
便是她再怎么勇猛,再怎么以命相搏,但终究比不过青云老祖。
木慈航一把捉住重奎的脚,将其倒提起来,丢入巨大的山脉所组成的炼化之炉内。
“今天,你们两个都要给我练成仙丹!”青云老祖的声音阴冷,他运转法力,催动起整个炼化之地的岩浆,朝着炉底奔涌。
重奎重重的跌入炉底,任逍遥祭出飞剑,将重奎在剑尖转了个圈,借力将其丢出炉外:“快跑!用你最后的法力跑!”
被丢到半空中的重奎看了一眼炉底,她并不打算逃跑。
若要逃,若害怕,那一开始就跑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她很清楚如果就此离开,下一秒,逍遥叔叔就会变成一枚仙丹。
尽管她被青云老祖拷问,被揭鳞,尽管她感到疼痛,甚至有时候会感到畏惧,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在危机关头丢下伙伴独自逃跑。
她甚至已经想好,如果父亲到最后一刻还没有及时赶到,那自己一定会切断自我的灵根,毁掉内丹,便是死,也不会让青云老祖得到半分便宜。况且,如今尚未到最后的时刻。
重奎在半空中张开大口,紫色的巨龙身体猛然变长,龙身在空中聚积力量,缩成饱满的弓形。
然后,弓弦响动,便如飞箭射出一般,铺天盖地的雨水,也从龙口中喷涌而出。
那是她用最后的法力将龙族的本领发挥到极致。
倾盆的雨水从她的口中喷出,巨大的水流冲击着鼎炉的地步,冷水遇到滚当的山岩,登时弥漫出白色的烟雾。
鼎炉被熄灭,但她却已经再也没有力量逃走。
紫色的龙于半空中跌落,她现在连飞的力气都没有了。是时候,毁掉内丹,自断灵根了吗?
重奎伸出自己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下颌抓去。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剑气穿越浓雾烟尘而来,清凉的风吹开重重迷雾,一名白衣仙人踩着剑尖,于半空中将重奎紧紧的抱住,直飞天际,逃出鼎炉后,又落于地上。
“重奎!重奎!!”墨言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儿,临死的时刻,重奎终于露出了她的本貌。
那是一个半龙半人的孩子。
她的上半身是个女孩儿的样子,双臂上满是伤口,有的还在往外冒血,一张小脸被灰烬和血染得脏兮兮,那种眼睛却始终晶亮。一瞬也不转的看着父亲。
她伸出手,抱住墨言的脖子,声音哽咽。在这一刻,重新回到温暖怀抱的重奎,忽然感到自己先前所面对的事情,是多么的可怕,而身上的那些伤痕,又是多么的疼。
她紧紧的抓着墨言的衣袖,缩在父亲怀里,从她出生一来,从未感到像这一刻这般,依恋父亲。
以前她一直依偎在这样的怀抱中,觉得本该如此,寻常至极。
然而此刻,她却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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