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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 作者:引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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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让他喘息不能,竟连说话都费力。
“所以我怨你!这不公平!不公平!!”
“江山美人,你尽握手中,所以我便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夺过来!皇上可知,你当初削了我的军权,我竟连这唯一的地位权力都没有了,你要臣如何不记恨于你?!!”
“至于叶邵夕,他当初既然负于本王,那么如今,本王也犯不着再为他生生死死,再做无用之功。就像本王当初跟叶邵夕所说的,愿意拉着本王的手一起死去的人,除了叶邵夕,还有很多,只要本王有权,有势,有地位,多少人都愿意上来拉着本王的手一起死去!!所以皇上的龙椅,臣要定了!!”
谁知宁紫玉听罢此话,却是讽刺一笑。
“纳兰迟诺,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纳兰迟诺听罢激动了激动,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狠狠抡了几个耳光。
纳兰迟诺阴暗地一笑:“看来皇上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哪!给我带那东西上来!!”
“皇上今日驾到,微臣可是特意为皇上备了一份厚礼,不知皇上喜不喜欢?!”纳兰迟诺刚说罢,但见牢狱外已有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不知是放了什么物什,用一块方布盖着,鼓起来很大的一块。
“皇上猜猜,这是什么?”
宁紫玉眯着眼睛,不说话,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方抿紧嘴唇。
“来,微臣给皇上瞅瞅。”说罢,纳兰迟诺命那狱卒将托盘端到近处,揭开,将那闪着寒光的铁器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宁紫玉面前。
宁紫玉看见那托盘上的东西,眸子一紧,过了半天,方道:“怎么?你竟想要用这种东西对付朕?”
“是啊……就让我来欣赏一出好戏,不知用这链子一边穿了皇上的琵琶骨,一边再和皇上聊一聊叶邵夕的往事,皇上,会有如何反应?皇上,就为微臣,再唱一出好戏吧。”
纳兰迟诺说罢,挑起那托盘上的铁链,很是言笑晏晏地逼近宁紫玉。
宁紫玉见状,皱起眉头,不发一语。
刹那间,墙壁上的火把忽地一摇,不知被地牢里哪里来的风,吹得更暗了。
第六十一章
寒气森森的铁链上,倒挂着两个尖锐的铁钩,那铁钩映衬着墙壁上的火把,反照出幽暗可怖的光芒。
纳兰迟诺一步一步地走近宁紫玉,命令几个大汉将他架起来,栓在牢狱当中的拷问架上。
“皇上若是敢有所反抗,臣立即便要陈青血溅当场!”纳兰迟诺道。
然而,莫说反抗,宁紫玉这个时候的心智,这个时候的精神,他所有反抗的意识,早已被刚刚纳兰迟诺所说的那些话磨得光了。叶邵夕说过的那些话,他之前不知道,不晓得,可如今知道了,宁紫玉却是不知道该欢喜或是该更悲伤了。
他欢喜,欢喜迢迢往事,自己早已遗忘了的,自己从没在乎过的,也许……自己再也记不起来的,有那个人代替自己深切地记住。
他欢喜,欢喜汩汩深情,不管自己是否薄情寡义,不管自己是否逢场作戏,不管自己是否心有所属,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坚持了他最真挚的一段情,一颗心。
他欢喜,欢喜悠悠相思,在那人对天下失去了期盼,对人性失去了希望,对生存失去了动力之时,有代替他抚慰他冰冷的灵魂。
可是与此同时,宁紫玉却更悲伤,更心痛!
他悲伤!悲伤迢迢往事,该铭心刻骨记住的他却没记住,该不顾一切承诺实现的他却没实现,该不假思索在乎的,他却一直都看走了眼!
他悲伤!悲伤汩汩深情,可以穿透人世间的无常,却穿不透自己当时那颗迷途于茫茫风烟中的心;可以穿透那人一生一世的情怀,却穿不透自己对于爱情过度猜忌的心!
他悲伤!悲伤悠悠相思,在寒意难当的雨夜里,是否也曾让那人抱枕拥被痛哭流涕,是否也曾让那人难堪过往情感崩溃,是否也曾让那人故作潇洒自我纾解,可这个时候,他宁紫玉却在做什么呢?!
在对君赢冽亦步亦趋,追逐不休?在章台醉酒,楚馆揽娇?抑或又是在推杯换盏,风花雪月?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宁紫玉忽然就就明白,叶邵夕当时,是如何倔强地记着,那些他曾对他许下过的却永远没有打算实现的誓言,一路上独自落泪,独自疗伤地走到如今的。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宁紫玉忽然就就明白,叶邵夕最后,为何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走上天斩崖那条道路,不计代价,不论得失,一路上即便用鲜血染就,也要救他兄弟脱险。
他活不下去了!是的!他再也不想活了!!就连他对这尘世间唯一的挂念,也为自己狠心所害。
宁紫玉啊宁紫玉,你聪明一世,却没想到糊涂一时,你自诩可以参透人世间诸多心机百变,却参不透那人对你衍着一腔热血的心!
宁紫玉!你如今还有何面目再去面对叶邵夕,你还有何面目再去面对你曾经许下的,但却又从不曾兑现的誓言?!誓言铮铮,上有皇天,下有后土,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你,你愧对皇天后土,你愧对叶邵夕,你还要为你自己如何辩解?!
一瞬间,宁紫玉被架在刑具之上深深地闭紧了眼,垂下了头,许久,他都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好似半点气息也无。
“怎么?皇上是在回忆往事,忆至深处,不可自拔了吗?要不要让本王再告诉皇上些更有意思的?”
纳兰迟诺手拿带钩的铁链走近他,戏谑地将那铁钩的尖端抚上宁紫玉的脸颊,并沿着他脸庞的线条,缓缓移向下。
“皇上如此老实,倒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啊。不晓得,皇上还记不记得,叶邵夕曾为皇上孕过一子,可最后却让皇上下令毒死的那个胎儿。”
宁紫玉听罢这话轻轻一震,虽然他并没有回答纳兰迟诺的回话,也并未抬起头来看纳兰迟诺一眼,但这种轻颤不止的身形,却还是告诉纳兰迟诺,宁紫玉对他的话,并不是无动于衷,相反还影响甚大。
“若臣记得不错,皇上曾一度以为,叶邵夕那腹中之子,乃为微臣之后?”纳兰迟诺说到一半便哈哈大笑,那笑声简直就像是在骂他宁紫玉是个纯纯粹粹的大傻瓜一般,“其实,纵是微臣想碰叶邵夕,他那样心性的人,又如何会让微臣动他一根手指头?他那样一根筋的人,除了你宁紫玉,他还会心甘情愿地雌伏于谁之下?叶邵夕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如此说,倒当真与作践他无异。你如此作践羞辱他,对叶邵夕来说,倒不如干脆杀了他让他来得痛快!”
宁紫玉听罢这话,终于起了一些反应,他睁开眼睛,抬头去看纳兰迟诺,但不想刚对上纳兰迟诺的眼睛,却感觉双肩两侧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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