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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作者:浊河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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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训夫血汗史 作者:浊河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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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俗子,说到底也都不过如此罢了。
别哭了!你别哭了!老神医压着嗓子,极其不耐烦地冲凉儿摆摆手,先是合上凌淮陌的双眼,然后双手托住他没有合紧下巴,用力压在一起,再摆正脑袋,最后拉起被子遮到胸口。借着昏暗的烛火左右看看,满意后才又低声吩咐:小祖宗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把眼泪攒一攒。等再晚点,车子要是猛地来个颠簸,你就赶快放声哭!咱能不能活就看这一下子了!
向东的车队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大都走,向西前往豫州的高云清等人,却是快马加鞭、昼夜不休地疾驰。
五月半北方也开始热起来。风尘仆仆的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疾行,太阳高悬在头顶,晒得人后背发烫。骑在头马左侧的偏将,夹紧马腹,抬起身子指着前方不远的镇子道:将军,前方就是通州!
大都高家能长盛不衰自然是有他的原因,门下子弟弯弓射雕、力能扛鼎的不在少数,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勇猛有余,其中大多生得又是白净儒雅,自然讨得历代帝王的欢心。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大夫人生的儿子却是个另类。长得虽是五大三粗,但说话做事又比哪个兄弟都要周全细致。端的是副武夫相,玩的却是谋略致胜。他皱着眉头,声音急促:不急着去豫州,我要先去拜访一下通州守将杨时令。
偏将压住身体往前倾:将军就不怕杨时令暗中通报齐王?
高云清手上用劲儿,微微收紧缰绳,双脚猛磕马腹:你就不怕杨时令抄你后路?
偏将不再敢多说,随着高云清一路奔到了通州城下。令他们意外的是,守城的将士一问便居然坦然回答道:杨将军不再通州,而在豫州。
齐王果然是对皇上没有防备!高云清暗叹一句,调转马头向着豫州方向奔去。
听到传报说是大都的高云清拜访,齐王韩辛寅也是一惊。后方空虚竟然至此,京军横穿半个齐地竟然到都站在眼前了,他才知道消息。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无妨,反正他又不是韩辛酉、韩辛辰之流要与大哥争皇位,这片土地迟早还是要交予他的,若说唯一担忧的,便是洧川的凌淮陌。
传吧!韩辛寅把豫州地图推到一边,整整衣襟,一勾嘴角挂上惯常展现的笑脸。说不上勉强,毕竟近几天他的心情的确是不错,洧川来的消息说淮陌的病情并有了好转,不仅吃东西不再呕吐,偶尔还能在凉儿的掺扶下下床活动活动。
虽说长得和周同那粗狂劲儿有的一拼,但高云清却是个实打实的文武将,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末将高云清,今奉皇上之命请王爷去大都一趟。
你说走就走啊!凭啥?!周同从来是一根筋儿,想哪说哪才不管对方是谁。
韩辛寅瞪了眼周同让他闭嘴,然后朝着杨时令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把周同弄出去,免得这呆子一会儿误事,接着笑嘻嘻道:皇上怎么想起我来了?本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理由啊!
按理说他不是应该爽朗答应吗?齐王的推脱态度让高云清一时有些拿不准,掂量掂量语言,略一迟疑道:具体原由皇上没有明说,但末将斗胆揣踱着应是和豫州大捷有关。再说了,王爷与皇上感情深厚,去宫里坐坐也是人之常情。
韩辛寅看到杨时令皱紧眉头,周围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沉重。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一坐恐怕就回不来了。能再见到许久未见的大哥,心里多少有几分愉悦,就算是软禁自己许是也不会在乎,但那个人是一定受不了的,沉默许久,他无奈地笑笑推脱道:淮陌身体不好,在洧川养病期间也不易来回奔波,不如等他好些,我们再去大都像皇上请罪。
凌大人已经先一步去大都了,高云清说得平淡,好似先前他所见的凌淮陌真如那老神医所说的大病将愈:凌大人身体好转,皇上命末将先送凌大人入京,而后才来请王爷一同前往。
他愿意?韩辛寅猛地一阵不安。凌淮陌的脾气他最了解,让他入京那简直难于上青天,又怎么可能是自愿的?是病了不能反抗?还是被挟持?总之,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高云清单膝跪地,端端正正地抱着拳,好似完全感受不到扎在他身上的犀利目光:王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大都看看凌大人。
韩辛寅从位置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指着杨时令道:豫州战情不稳,有什么问题,高将军若是来不及通知本王便于杨将军讨论吧!
王爷!杨时令一步跨出,定定地看着韩辛寅道:王爷,当真要去?
韩辛寅环起手,苦笑道:他在大都等着我,总得看看才能安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半夜更文,我也是醉了。。。
☆、第五十七章 真相
从离开豫州的那天开始,韩辛寅的不安就一日强过一日,尤其是途径洧川后,原先模模糊糊的梦境变得越来越真实清晰。梦里凌淮陌赤着脚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行走,单薄的衣裳被风吹得紧紧裹在身上,飞散的头发末梢结着细碎的冰溜子。他微低着头,脸色青白,嘴唇上挂着白霜,眼睛盯着脚下,干瘪的身体已经瘦得脱了形。任由你如何呼唤,他只埋着头走路,僵硬的动作完全不像个活人。每每此时,韩辛寅都会从梦中惊醒,浑身尽是冷汗。
韩辛寅入京时,旱了将近一个月的大都竟然飘起了绵绵细雨,粘腻的潮气贴着衣裳,就连呼吸都被雨水打得湿漉漉。不知从何时起,大都竟然也流行起江南的小调,酒楼上飘下的歌声里,清唱着去时花满枝垂地,归来故人已别离,空留啊雨满襟,浓郁的悲愁化在空气中惹得他更加烦心。
皇宫是万年的肃穆庄重,笼着雨雾也模糊不了它的棱角,王公公捏着嗓子施礼:王爷,请稍候,老奴这就去请皇上。
韩辛寅木然的点点头,比起见到大哥的兴奋,他更加担忧的是凌淮陌的身体情况,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但依旧怀揣着希望,巴望着大哥的一句话能彻底否定他的胡思乱想。
王公公也不撑伞,小跑着回到偏殿,花白的头发梢上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弓腰右手打开,毕恭毕敬道:王爷,这边请!
过了五月初,北方的桃花已经开败,枝头缀着小小的青桃。宫女宦官低着头急匆匆地在路上行走,好像总有做不完的事,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小路,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少时。果然,王公公停在了一幢略显寒酸的宫殿前,回身道:王爷,皇上在景宁宫里等您。
景宁宫正是当初他与凌淮陌居住学习的地方,数年过去,人事早变,没清扫干净的桃花残瓣点点撒在绿草间,红瓦石栏一如当年,不见增设,也没有荒掉,十年如一日不咸不淡的静立在风雨中。韩辛寅路过院中一座假山时,不由多看了两眼,他记得花生就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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