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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鹧鸪天 作者:楚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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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就学不会同相荣怄气?明明他伤自己这么深,可是一旦想到他的伤,自己的伤好像都不重要了。

    可是,他可愿意回头?

    “难道我该赌一赌梦里魂魄的许诺……是姜阿四入梦,还是我自己离魂……”大卫喃喃自语。

    “灵儿,你愿不愿意让爸爸高兴?”书房里头,关晓胜的手在电话听筒上滑过去、划过来。

    “当然愿意!”张灵使劲点头,。

    “那,如果爸爸要离开我们,到别处去,但是爸爸会很幸福、也会一样爱你。”关晓声笑盈盈看着女儿,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能懂得几分。

    灵儿用小手指抵住下巴,思索良久,皱一皱眉头:“你们两个是不是要离婚?直接说就可以,我明白的。”接着摊手:“至于我和爸爸,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况且,我还有许詹森。”许詹森是她的同桌,两小无猜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9 章

    自多伦多飞来都会的客机上,总有各色奇怪的人,但这一个,太也奇怪。

    乘务长始终戒惧地盯紧他,这人十几个小时目不交睫,时而泪眼婆娑,时而痛心疾首,时而咬牙切齿,若不是精神有问题,只怕……更糟,难道是恐怖分子?

    是有听说日渐猖獗,可是在飞机头等舱上作恶,还不至于吧。

    飞机安全降落,还没等待乘务长报告异常情况,那人竟被一辆豪车自停机坪便接走了。

    “覃先生。”司机转过脸来,“很久没见您了。”

    “你认得我?”飞机上面的怪客,原来是覃相荣。

    “老太太还在时候,有一年生日,认了覃先生作孙儿,后来,是我送覃先生和三少爷回宿舍的。老太太高兴,还多封了个大红包给我,足抵得我半年薪水。这是覃先生带给我的财运,人怎会忘记财神爷?”那司机倒是健谈,言语之中,对覃相荣颇具好感。

    “大卫……三少爷他现在怎么样?”相荣紧握住拳头,才忍住不打断这司机的话,等到他一唠叨完,立时问道。

    “听说就这几日便会醒转,没什么大碍的,覃先生不用太担心。”司机当然不担心,张家话事的又不是大卫,“也难怪您,那天大家都吓住了,没想到三少爷也会入医院。”

    是啊,记忆里面,大卫和医院是绝缘的……偶尔小病一场,自街角药房买些成药回去给他就是了。不过,二十多岁时候,谁不是这样呢……

    一转眼,大家无不老得成熟世故,若不是大碍,阿中怎会急吼吼来电?心脏疾病,可大可小,夺命勾魂,也不过是刹那的事。自姜四少的事情过后,覃相荣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阿中说的并没错,谁能预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相荣,你去看他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着,他……他不会知道你去了的。你还怕什么!”阿中的拳头几乎要从听筒中伸出来,敲在相荣头上了。

    踟蹰吗?脚步踱来踱去,订机票电话却已经打出去了。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到这个时候,怎么不来……郎心自有一双脚,你平安时候,我在你周围逡巡,如若你生死一线,我……我要来陪你一起。

    车子开得太慢,时隔近二十年重返故地,覃相荣却没有心思多看一眼都会风景,他终于忍不住催促司机:“麻烦您开快些。”

    “是的,覃先生。”可是快不起来,这些年过去,车流大增,到得繁华路段,即使不是尖锋时刻,也慢如蚁爬。

    曾经熟稔的一切,终于不可避免地以陌生姿态印入眼帘,相荣不禁鼻酸,最熟悉的那一个又如何了?我们曾熟悉彼此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颤栗,可是……两人之间的那些逝水流年,不知是将过往俱都带走,还是有所沉淀。

    胡思乱想间,终于到得医院,“覃先生的行李交给我就好,大少爷吩咐过了,我会送去覃先生的居所。”司机给相荣开门,很是殷勤。

    这一次回来,一应事务,都有阿中同张彼得接应,倒是省去不少心力。临行时听见阿中絮叨安排,相荣不免感喟:从前是姜四少,处处为自己打算,而今又换作阿中,或者自己能够照顾的,只有一个大卫吧。大卫,我还有再照顾你、呵护你的一天吗?

    头等病房的门把手都是巴洛克式样,配上珐琅装饰,修长右手搭在上头,微微发抖,直到左手指甲掐进手心里,才带着愧、带着痛、带着爱拧开门。

    如同推开了七年的时光,相荣终于见到了大卫,他静静地睡着,眉头微蹙,嘴唇下拗,淡淡皱纹涂在面上,都是雅致的纹饰。

    你从来没有变过,大卫,你一直在我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0 章

    相荣慢慢踱到大卫的病床旁边,在椅子上坐下来,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

    年幼时候听童话,沉睡在魔法森林中静待唤醒的人儿,便是如此吧。

    可我……却不知道还是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而你要什么时候,才肯甦醒?

    “大卫。”多少年没有将这个名字宣之于口了?不对,清醒的时候,确是制止自己念出声来,哪怕在心间巡回,然而醉后……覃相荣伸出一只手指,颤抖着替大卫拨开额前一缕头发,“大卫”他叫得那样轻,竟有些不敢惊动大卫。

    在加国时候,每每醉到七八分,听见自己不住地缠绵地叫着“大卫”,真怕惊动自己的决心。

    “大卫,我回来了。”覃相荣用眼睛摩挲过大卫的脸颊、眼睑、睫毛、鼻梁,停在嘴唇良久,又转回额头。奇怪,这么多年未见过面,为何没有半点生疏感觉,是我追随了太多你的身影吗?报纸上头、电视里面,大卫,旁的男子失去了爱人,便收集一个个似她的女子;我失去了你,只能收集你的吉光片羽。

    “我错了,大卫,我再不犯浑了。”相荣说起这句话,言落耳畔,恰似二人情定之时,那年南风细细,吹动少年的心。一滴滴、一线线,泪水慢慢弥漫开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覃相荣心口痛得几乎要碎裂开来,为什么是他躺在这里受苦?为什么我替不了他……

    一切一切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姜四殒命,大卫伤情,都是我的错。

    还未敢细想当年,相荣已经恨极了自己,抬手便掴了自己一掌。

    “这还不叫犯浑?”床上那明明昏迷不醒的美人,竟睁了眼,眼底是心疼、眼前是嗔怒、眼风是怨怼,“覃相荣!谁准你打自己这样重?”

    “大卫,大卫你醒了。”相荣喜得来不及理会自己被扇红的面颊,也来不及擦掉满脸的泪水,“你……你有没什么地方不舒服,你等等,我按铃叫医生。”

    “不准按!”大卫嘴角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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