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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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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兮 作者:人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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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处置。”

    荀士祯端坐台上,不睁眼睛。

    连日运功护着连羽,他身体似是有所损耗,除了必要的与众人的讨论,其余时候都留在琼台峰自我练功恢复。

    梁徵低头不言。

    “说。”荀士祯催他。

    梁徵只得自己说:“弟子结交魔教余党,隐瞒收受魔教之物馈赠一事,如今更修习魔教武功。”

    “按门规,当是如何?”

    “若按门规,”梁徵对地面皱起眉来,甚是不愿出口,但这答案早在心里徘徊,知是知道得清楚,“应废去武功,逐出门派。”

    “既如此,你怎的还在这里?”

    梁徵不抬头。

    “不说?你有什么不好说。水瑗都给你说了几回好话了,结交魔教,因为不知,修习魔教武功,是为救人。”荀士祯口气没有丝毫变化,“可是么?”

    梁徵不答。

    “你既会魑杀掌,必然已怀妖邪之血,那非将你手脚尽折不能废去你武功。你有何等重罪,需得如此。此事既然有可以容情之处,我已交给越岫与水瑗处置,我不管你。”荀士祯说。

    梁徵猛然抬眼看着他。

    荀士祯还是闭着眼。

    “师父……”交给越岫与水瑗,以越岫之无为水瑗之柔和,几乎就等同于不加处置了。这么容易逃过,梁徵都觉难以置信。

    “为师上了年纪,这掌门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荀士祯说。

    “师父自然寿比南山。”

    “若是有日我去了,”荀士祯不理会他,继续说下去,“习太华剑法者,只你与乔子麟两个。若子麟浪游秉性不改,你对本派有不可推卸之责。我今日对你容情,只望你永记本派之恩。”

    什么?梁徵大吃一惊,“师父此话何来?”

    “我已另对越岫和水瑗吩咐过,真有那日,他们自然知道。”荀士祯说,“为师无话交待你了,你自去吧。”

    谢欢查看着自己从枯雪湖大浪中逃脱时留下的伤痕。

    “不消停,我就不该老在这儿等你。每回过来都是一副惨样。”凌微恨恨地在包扎时过分用力,“你不是水性很好么?怎么搞成这样。”

    谢欢怕了她了,要夺过伤药自己来,凌微又不肯,只好软语求她:“好姐姐,我虽然皮厚,你也别这样折腾我。”

    “你还皮厚。”凌微失笑,手底下已经放轻了。

    “谁知道枯雪湖怎么也会有风浪。”谢欢装无辜道,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次特别记住护着脸了,还是有些刮伤,好在不重。

    凌微手指托着他下巴,也帮他细细打量一回,又是无奈又是庆幸地说:“这还能给你盖过去。”

    “我回去路上还有些天,返京时大概也就好了。”谢欢说,笑吟吟地安慰她,“对了,微姐姐也回来吧。”

    凌微睁大了眼睛。

    “我觉得陛下有放弃挽花楼的意思,他不需要了。”谢欢随手捻着桌上一星胭脂,染得指尖血似的颜色,“反正我也不想做。”

    “那……就是关了?”挽花楼生意做得大,凌微竟有些心疼。

    谢欢展眉对她笑道:“送你如何?”

    凌微抿嘴一推他,“可没得个薛姑娘了呢。就让她凭空不见了?”

    “妓女从良,该是好事。”谢欢一拍自己大腿,“好,这个便宜本大人就方方便便地占去了。”

    凌微乐得的是能占挽花楼这个便宜,这句玩笑就没理。

    “我先走一步,回去对陛下复命。你不用赶,从容些回来吧。”谢欢说着,马上就要出门。

    “你等我一刻,我交待姊妹们几句就和你一道去。”凌微拉住他衣袖。

    “你等上几日。”谢欢从她手中轻轻抽出袖子来,柔声说,“就当帮帮我,若梁徵前来,帮我同他说一声,我尚平安,叫他不要担心,好生回去。”

    “他……”凌微面有不愿。

    谢欢对她摇了摇头,“若他不来,你等上三日,就且回来吧。”

    梁徵到达芙柳堂时,看到的就是关门谢客的景象。

    荀士祯轻易放过他,虽然倍感忐忑但也正好方便。对水瑗应下事成即刻回山,便有水瑗帮忙在人前遮掩,这才得空下山来寻人。本想来找凌微打听消息,芙柳堂竟是关了。

    感到有些不安,看左右无人注目,便径自跃上楼去,穿窗而入。

    凌微刚同几个姊妹嘱咐完送她们出去,忽听得身后推窗之声,一回头,正看见梁徵进来。

    凌微掩口笑他:“梁少侠面皮这样薄,逛窑子从来不走正门的么?”

    看到她还在楼中且神色自若,料来无事,梁徵放下心来,问:“谢兄有来过么?”

    “你要寻谢公子,可是来晚了。”凌微近前来,故作满脸愁意,见梁徵跟着面色一沉,才扑哧一声,“他走啦。他回京去,上路可两天了。”

    梁徵脸上重新亮起来,“多谢凌姑娘。在下告辞。”

    刚要转身,又想起来什么,问:“凌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吗?”

    “公子请我回去了。”凌微说。

    “朝中可是有变?”

    “唉哟。”凌微上来轻手掐他,凑过于近了,眼中几分嘲讽,“梁少侠如今连这都要问了。怎么?要是有变,你要劝了公子辞官去么?”

    梁徵皱眉后退,“只是一问。我这就走了。”

    凌微做手势撵他,“走吧走吧。”眼看梁徵转身要出去了,忽然笑道:“你知道么?公子可是要娶亲的了。”

    梁徵愕然回头。

    凌微只管笑,赶他出去。

    若是两天,也许还赶他得上。

    重走当年原路,竟觉感慨。当初恐连羽拿了谢欢而夤夜出城追赶,不知后来会如此感谢自己那时仗义。星夜奔驰他曾在马背上看天空,说什么野阔星垂天高云敛月涌群山以前从来不曾见到。峪珈山土地庙,若以尘灰铺床当蛛网香案为被,也算得早已与他同枕共衾。

    那时觉他总是自作主张地亲近,要忍他腻烦,如今却憾竟不留意。

    香案上灰尘积得甚厚,因而有人在案上用手指划出的字仍然明显。

    近了看,却是个“欢”。

    灰尘没有再度积起掩盖字迹,显然是几日之内所写。谢欢的可能性十之八九。梁徵稍感不解,但立即明白谢欢是猜想他可能会到,随手一划权当做给他报回平安而已。

    明白过来,便不禁笑了一笑,伸手给他那个字按在掌心,轻轻抹去了。

    因为是不可言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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