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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在手 作者: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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矾油、碱面等物。先将棕慈石、白云石粉碎混合,加碱面于炼炉中焙烧
吴老初时不过眉头一挑,越听便越是皱起眉来,待听到最后,已是连连摇头:小娃儿,你说的这套工艺,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有什么难处,吴老尽管开口。
不说别的,便是焙烧至棕慈石熔融,谈何容易。老匠人打铁三十多年,也没听说谁家炉子能办到这事。
宁衍宗摸摸下巴,问:若是烧个三天三夜,总也成了罢?
便是十天半个月也不济事。小娃儿,你这法子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是自己拍脑门子想出来的,从哪儿听来的?若真有人能办到,说不得,老匠人定要去拜师学艺。
宁衍宗偷偷乐了,传音入密道:既如此,怀仁不妨大显身手一番,至于收不收这徒弟,另外考虑。
喻怀仁瞥了他一眼,自顾朝里间望去。内中熔炉、砧台等器物一应俱全。看了片刻,他摇头。
我也不会。
看你这娃子便不像打铁的。老匠人是问你从哪儿听来这法子。
不记得了。
嗯?吴老吊起一边眉毛,面露不悦。
宁衍宗笑道:吴老莫急,他与晚辈说过,这法子乃是幼时家中客人说的,只因法子新奇,才记下了,那客人是什么模样什么来历,孩子家自然不清楚,并非有意敷衍。
吴老这才释然点头,叹道:可惜可惜。那你这步光还开不开?
喻怀仁迟疑一会儿,道:暂且不开罢。
出了吴老铺子,喻怀仁犹自思索,宁衍宗问: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理应是会铸剑的,怎么到了地方倒怯场了?
我也不懂,只觉得铺中种种,皆尽陌生。
恐怕是一并忘了。你若要练,我盘下一间铺子,你去练手便是。
不必咦?喻怀仁略微吃惊,黑白分明一双眸子看了宁衍宗几眼。
怎么?
你盘下铺子还有他用?
宁衍宗大笑:除了给你,还有什么用。
喻怀仁狐疑一会儿,道:多谢好意。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出了巷口,已有马车候着。他扶喻怀仁上去,笑道:你说的那抱朴观,我已叫人打听了,稍远些,在京城郊外会虚山边。想必方外之人,自然要住清净处。
喻怀仁点点头,忽又道:我并非娇弱女子,你不必如此待我。
嗯,我知道。只是管不住自己手脚,宁衍宗笑吟吟地指指胸口,管不住这里。
喻怀仁看他良久,终是不再多言。
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只有某人笑意盈盈凝视某人而已。到了城门,马车忽停,帘外有人报:主人,城门关了,只有旁边小门出入,需验看路引。
宁衍宗点头,把路引送出了帘子。
转头解释:近日南门来了不少流民,落脚城外。官府怕他们进城来聚扰生事,因而出入皆须路引。另外三门查得松些,只是会虚山在南边,只得走这里了。
不多时,路引送还,马车便出了城门。
一出京师,车驾便不稳当起来,乃上了土石官道之故。
过一会儿,便进来一阵腐败臭气。隐约有低泣、号哭、哀鸣。喻怀仁皱起眉来,掀开小窗帘子,朝外看去。
他不禁动容。过会儿放了帘子,沉默半晌,问:他们因何至此?
淳于大帅枉死,百越几番侵扰,如入无人之境,又兼旱蝗两灾,以致南土八州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只得逃难过来。能到京师,已是老天保佑了,路途上病饿而死的,不知凡几。
宁衍宗虽笑容不减,嘴边却带一丝冷冽,二分嘲讽。
据闻官家知晓此事,大惊失色,朝堂上连问:已着鹿、虞二州常平仓、广济苍放粮赈灾,怎的还让这些人涌来,若惊扰了请到京城来的神仙,成何体统。连罢鹿虞二州知州及户部右曹侍郎,贬户部尚书。
你不以为然。
鹿虞不过二州,又非富庶之地,如何救济得了八州之民?不过,那两位知州倒也未必便干净,只怕两仓之中,硕鼠不少。徐侍郎虽在其位,不察其政,只会混日子,罢了也好。倒是刘户部,空有大志,报国无门,上头压着奸相卫虞,做得了什么事。官家哼,不说也罢。
往时喻怀仁总见他一派游刃有余,却不想此时颇显激愤,不由得面露些许诧异。
宁衍宗见了,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天下乱起来,我们这些江湖把式,也过不了好日子。
嗯我以为喻怀仁低头想了想,乱世之中,往往豪强大兴。
说得不差,若天下大治,江湖门派自然式微;人人都去安家立业,又有官府可依靠,斗狠来干什么?不过是有些少年游侠、镖局走保罢了。只是这天下,大治之期,总归短暂。不乱不治的多。是以侠,以武犯禁,却是禁之不绝。
他微微低头,掩去神色。
大乱之中,却又不同。势比人强,好似摧枯拉朽。如扶摇、正一,根基落于世外,大可隐居山林,闭关静待,大抵也能自保;其它众多门派,于军势面前,如螳臂当车。只有联合、投靠或被歼灭等途。
喻怀仁沉默一会儿,问:你如此忧虑,是觉着这天下便要大乱?
第29章 第 29 章
哈哈,我不是神仙,亦不是朝堂大佬,哪能知道。只不过平日关心关心时事,万一不幸碰上,能有些准备,总是好的。
见喻怀仁沉默不语,宁衍宗又笑:再者说来,这流民来了,也不无好处。我前几日已着人于灾民中,挑些魁梧有力的大汉,或是有习武根骨的苗子,或哄或买,收为苍梧阁所用了。
嗯,你壮大门派,难民也有安身之所,都有好处。
宁衍宗咳了一声,道,我可是只为壮大门派,收留难民不过顺带。
忽见喻怀仁唇边,起了一丝笑意,虽然浅淡,却是确实。
犹如暖阳落春雪。
他竟是看呆了,半晌才说了话:便便是我不收留,过两天,朝廷也要收他们进厢军,以防民变的。
已收走了。喻怀仁道。
宁衍宗心中一动,自己掀开帘子看了看,点头道:原来如此如今在这儿的,多半是老弱妇孺了。
余下这些人,朝廷怎么理会?
怎么?此人总不缺话头,竟也沉默起来。
不理会。宁衍宗叹口气,壮勇多为一户之主,既有了安身之地,余下人便也算是有了盼头;便是些鳏寡孤独的,俱是病弱,亦添不了什么大乱子。京师虽汲取天下供养,却也救济不了这么多,只有叫富户发发善心了。
又冷笑一声:只是储粮大户大多趁这时机囤积居奇。何况有余力救济的,多为世家大族、达官显贵,与朝廷各有勾连,怎能不忌讳邀买人心、意图不轨一句诛心之言?剩下些愿做、能做实事的,仅是杯水车薪。
话音落下,二人均是默然。
抱朴观果然偏远,车马午后才到。宁衍宗口称失策:早知便先用了午饭再出来,害你受饿了。
喻怀仁自是不以为意。
抱朴观前堂摆着三清像,左右有一联:来也好去也好问苦何以止;进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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