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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来 作者: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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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会也治不好,就让我当成个庸医被斩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头子也不在乎我死活,我就一个凄凄惨惨死在这深宫大院里,称了你们的心,如了你们的意,以后再没人烦你们了,你走吧。
阮乘风苦笑不得地听着他的信口胡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扯到那么远的。
好,那我就坏一次规矩,留在这儿陪你,不让你一个人凄凄惨惨的,行了吧?
一把拉过背影凄凉地向床边走去的林习,比他高了半头的阮乘风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认命地妥协了。
跳跃的烛光下,林习一张美颜笑得狡黠而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之一字苦,奈何如泥沼。
阮乘风不知道太子是否已经离开,两个人毕竟一起来的,他本来想去跟他说一声,料想他也不会怪罪。可是林习见他啰里啰嗦的,又是一顿幽怨眼神,将他所有的犹豫都阻在了口中。
也罢,反正据林习所言,太子总是照顾完皇帝,或者在另一偏殿睡了,或者自个儿回东宫去了。现在夜色已深,他应该不会在过来这里了。
于是两个人便宽衣**,他们俱是身量苗条,非孔武之人,那张宽大的床榻容纳两人绰绰有余,林习只穿内衫在里面躺了,阮乘风儒家之礼深刻,虽然心无绮念但他仍然只脱了外衣,毕竟比林习年长,经历的事也多,他还不至于跟他一样那般孩子心性。
林习许是很久不跟人如此亲近了,林乐和林义在他离开林家之后也到江湖游历去了,他平时都是一个人住,未免孤单。如今少年时最依赖的阮哥哥就躺在他身边,他心情激动,睡意全无,恨不得与他一直谈话到天明。
可是阮乘风平时在家中一直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谨守养生之说,今日又同林习说了那么多话,他早就有些疲乏了,躺在床上忍不住便睡意袭来。
林习自言自语了一通,发现毫无反应,他便翻身而起,一手撑着床铺,侧过脸来看阮乘风:
竟然睡着了?微微撇嘴,宣示自己的不满,林习一腔激动顿时平息不少。不过,看着阮乘风安静恬淡的睡颜,他倒是忽然起了别样心思。
阮哥哥的皮肤真好,果然如凝脂一般。
伸手捏了捏阮乘风的脸,他幽幽感叹,旋即又捏了捏自己的,虽然也是一样的滑嫩柔软,但是好像肉太多了一点。也是,虽然姜熠把他困在这里不让出去,但是平时的伙食那可真是好的没话说,他才来没几天,几乎都胖了一圈了。
别闹......阮乘风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林习的动作,以为他又像小时候同榻而卧时,老爱在自己脸上胡乱画东西一样,又在捉弄自己了,一把握住那只作怪的手,他眼眸未睁,口齿不清地含混说了一句。
睡意朦胧的阮乘风语音缱绻,情态**,林习一手被握,无法在去捏他的脸,听得他似娇似嗔的软糯嗓音,心中一荡,不及思考,他便俯下身去,在他的脸颊落下轻轻一吻,果然触感温润柔软。
忽然,嘭得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响,房门大开,脸色沉黑如墨的姜熠站在门口,双眼却是异样的通红,只见他宽大的衣袂带起阵阵寒风,紧握在袖袍中的手却微微发颤。
受惊的林习本能之下从阮乘风身上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被姜熠仿佛要凌迟了他一样的目光吓了一跳。
而从迷蒙中醒来的阮乘风,却不知是该为自己身上的林习不解,还是该为门口怒气滔天的姜熠惊讶。
三个人一时相对无语。
望着仍然姿势**地趴在阮乘风身上的林习,姜熠只觉得心痛愤怒到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人,眼不见心不烦才好。
方才见阮乘风已然夜深却仍未从林习房中出来,他实在是心有不安才来房门口探听一下他们在做些什么。
结果入耳一句就是林习毫不掩饰地对阮乘风皮肤的夸赞,而阮乘风满含情意,含混不清的那句别闹,登时让他脑中出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像是一个炸雷惊起,他几乎是本能之下就一掌劈开了房门。
可映入他眼中的是什么?两人相拥卧于床榻,林习衣衫不整地覆在阮乘风身上,一手被阮乘风紧握,他竟然正俯身亲吻身下的人。而阮乘风眼神迷离,双颊微红,完全是情动之姿。
这般香艳刺激的画面,却宛如一把利剑,将姜熠的心狠狠地戳了个大窟窿出来。
几乎是片刻之间,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奔至床边,一把将还在错愕之中的林习从阮乘风身上拉下,浑然不顾他被床榻磕碰,被自己弄伤。
你为何要这样负我?为何?!字字泣血,声声蕴怒,姜熠化身猛兽,恨不能将林习粉身碎骨,拆解入腹,我等你整整十年,等你赴青梅之约,你说,你究竟为何要负我如此?若是无意,你又何必承诺于我,林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了你!
暴怒之下的姜熠失去理智,眼里心里都是方才那让他心殇一幕,他果真一手攥紧了林习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要把那细弱的脖颈拗断。
刚从床上起身的阮乘风正准备向他解释,就因他的一席话僵在了那里。
自己默默存了在心这么多年的人,他心中那个青梅,竟然就是林习?
这未免太巧合了些,让人不知所以。而且,怎么可以是林习?怎么可以是一个男人?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替皇家绵延后嗣是他的责任,若是他放在心里念了十年的人,是一个男儿身,那他将来又如何面对朝臣,面对后宫。
而林习被姜熠牢牢束缚,毫无武功的他根本就无法反抗,一张俊脸很快就涨红了,无法呼吸的他本能之下去抓姜熠的手,激烈之下竟然生生地将姜熠的手抓出了几道血痕。
微微刺痛传入心头,姜熠的神智有些清明,攥紧林习脖子的手也稍有松弛。得了些许呼吸的林习艰难出声,却是像阮乘风求救。
阮哥哥......
一滴接一滴的泪落在姜熠抓痕斑驳的手上,更加尖锐的刺痛也比不上林习那一句阮哥哥让姜熠绝望。
缓缓松开对林习的束缚,他一下跌落在地,大口喘息着。姜熠仿佛没有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随意地背在身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却像是染了严冬的寒霜一样毫无暖意。
这里是天家之地,你们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秽乱宫闱,其罪难饶。来人,传本宫旨意,撤去阮乘风士大夫封号,禁足半年,不得出府门一步。
听到动静从门外赶紧跑进来的内侍官和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在姜熠身边垂首而立,仔细听着他的吩咐。
这个乡野草民不知自重,冒犯天威,将他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冷冷地下完命令,姜熠看也不看正坐在地上喘息的林习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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