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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挽救计划 作者:拿铁不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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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轻声道。
等秦肃醒来,揉了揉因为靠在车窗上而酸痛的脖子。车窗摇下来了,有小孩子的嬉闹声。
他诧异地看着正在停车的迟御:你带我来游乐场?
迟御熄了火,转头面对秦肃,眉眼带着愁绪,眼中却含着笑意:在游乐场约会,不是很浪漫吗?
真是要疯了!
秦肃瞪了他一会儿,才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加大湖畔的gardaland是世界著名的游乐场,以各式各样的云霄飞车而闻名,当然也有水族馆,儿童乐园。园内的装修大多淳朴而可爱。
但说实话
你真的觉得适合约会的游乐场是这样的?秦肃站在迟御旁边,拿着套票等开门。
迟御买的套票是两天的套票,他还顺便在加达湖订了酒店,这时正安抚似的闻声对秦肃说:好啦,别生气,你都说你不小气了。这样的游乐场总比,嗯,摩天轮,旋转木马,咖啡杯要好吧?
这里也有旋转木马。秦肃嘟哝了一声,到底没多说什么。
gardaland有着许多各式各样的云霄飞车,被称为云霄乐园,其中最出名的是blue tornado(蓝色风暴),大幅度的降落和倒吊。从远处看,这款云霄飞车并未有太多装饰,只线路是蓝色的,而轨道有些像个心形。看起来挺有意思的。迟御拿着介绍手册排队。
秦肃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面无表情却从眼神里能看出莫名的期待来。
这家伙该不会没有童年吧。
秦肃突然就同情心泛滥了,于是默许了迟御拉着他上了这款云霄飞车。
全程只有差不多半分钟,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前面的人期待又惊恐的表情。待到云霄飞车的第一个大下坡,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人不由得肾上腺激素水平上升。前方人的尖叫声有些朦胧而失真,秦肃在半空中转头看了眼迟御,那人一向服帖又温顺的贴在耳边脑后的半长黑发和服帖的刘海被风吹在半空中,露出光洁的额头。男人眼睛微眯,隐隐透出兴奋。
下了云霄飞车后秦肃迈着大长腿问道:感觉如何?
挺有趣的。迟御冷淡的面容带了满足。
秦肃一边想着罢了罢了,就算对这些小玩意儿没什么兴趣,就当哄人了,一边心情也柔软起来。他笑出声,道:你今天没抹发胶,啫喱之类的?
迟御投来疑惑的目光。
秦肃默默发笑:男人的忧郁造型的半长发,被风一吹变成洗剪吹了。
名为raptor(**世界)的过山车的亮点是仿真的造型和中途的野兽声和水的设计,迟御的评价是比起4d电影要刺激一些。秦肃打趣他你还需要刺激的生活吗,迟御没有答话,却看着他绽出一个柔和的笑。
秦肃只能默默吐槽:□□是可耻的。
又做了几个各有特色的云霄飞车,对于其实是个富二代出国前怎么疯的都玩过(包括蹦极滑翔伞跳伞等等等)的秦肃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少意思。所以他做的就是转过头看迟御的表情。而说实话迟御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也就是有点儿刺激的水平,几次也就腻了。
但秦肃还是发现了一些小细节。
比如说,迟御每次在骤降的时候都挺兴奋,所以那么多云霄飞车试过都没什么感觉,却拉着他上了五次的跳楼机。又比如,迟御有点儿(或者不是一点儿?)怕水,在很受欢迎的逃离亚特兰蒂斯的项目,冲下来的时候能激起十米的浪花,水花迎面而来的时候迟御不自觉的躲了一下,秦肃还看到他反射性闭了闭眼睛。
午饭的时候他们找了家园内的快餐店,点了几个三明治和两份冰饮天气还很凉,但是肾上腺激素让他们浑身发热。
他们在游乐园里找了个阳光中的座椅,粗糙的木质,略显得偏僻的环境,偶有走过的一两个旅人,都挂着相机背着背包,见到他们露出善意的微笑。
你怕水?秦肃向来直白。
迟御有些惊讶:你注意到了?
表现的那么明显。秦肃嗤笑一声,打开了打包袋。阳光照射下浑身都暖洋洋的,但是加了冰块的饮料又冻手的很。三明治还是热的,散发出鸡肉煎蛋和番茄的味道。
迟御也打开了三明治。
他先喝了一口饮料,冰凉的甜味从味蕾一路蔓延到胃袋,仿佛全身都被降温了一样,世界有瞬间的静止,被阳光照射着几秒才恢复过来,好像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一样。
然后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算是怕吧。
也许能够算是他留给自己的一个明显的弱点。
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因为种族歧视和年龄的关系,迟御向来是出于被欺负的地位的。但他白而瘦弱,骨架不大,东方人的轮廓比西方人还要小一些。他小时候长得并不如何出色,营养不良导致的脸色发青和瘦弱都让他既不起眼又看似弱小。
虽然总有些年龄大一些的白人小孩蔑视地看着他,抢食物,排挤他,但那些小孩总担心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惹上麻烦,动手时都并不激烈。
比起挨打,在孤儿院里,迟御更多是学会了看见。
住在隔壁的黑人小姑娘性格爽朗又长得可爱,但有收养资格的家庭大多希望收养一个可爱的白人小孩。黑人小姑娘数次被来参观的家庭拒绝,也变得内向自卑了。
楼上有个黄种人,懦弱又狗腿,总是跟着孤儿院里上两层的杰克,可杰克才看不上他,人越卑微越被人看不起。
还有他自己,就算装乖也会因为肤色的关系被孤立。但狠一些就不会受欺负了,第一次不小心踢到某个揍人的男孩的腰下的某个部位的时候还关了禁闭,要不是大婶看在他实在瘦的没有攻击力的份上,估计就不是禁闭了事了。
谁知道当初那个被踢了,嗯,的男孩现在在哪里呢?
迟御不知道那个老头是看上了自己的哪一个方面,就把自己领养走了。
总归不会是外表。
但他跟着老头很久,学马术学礼仪学知识学枪法学格斗
你的眼神里,有狼性。老人这么说,然后呵呵笑了,带着冷意,不过我也不想收条狼,狠归狠,成不了气候。
您的眼神真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淡淡道。
老人晚年脾气已经很好了,大抵是活动力不如从前厉害,也不爱动弹了,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看他:至少能看出来你胆子大。
他第一次带队出任务时顶着一群人不认同,怀疑的目光。
习惯性板着脸不是为了威严一类,纯粹是懒得对着这群人做表情他那时候很有些中二的意味,人本身聪明,自然有些看不惯这些粗人的意思。
带着人做了几次漂亮的任务,拿下几个大生意,又赢了几次火拼,逗了几次警察以后,家族里对他的态度就恭敬多了。
老人那时候已经**病榻了,他一边还在读大学,一边处理家族里的事。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一次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敌对家族的人抓了去。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跟着他的人大多死了,他自己却还活着。
他从来没有什么怕的东西,那一次却开始有些后悔。被用刑时他没觉得多痛,但被按在水里的窒息感却让他有了临近死亡的恐惧。
疼痛让他清醒,而窒息却让他恐惧。
我觉得记住那种恐惧感,对我有好处。迟御淡淡说道。
老人那次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只很平淡地问他,什么感受。他许久无语,许久才跪倒在老人膝边,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老人干巴巴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你道什么歉呢?如果你觉得自己错了,就去改正。但是ivar,有些东西,错了就回不来了。
老人给他取的名字是ivar,射手的意思。
他突然明白这个名字的某个含义。
一年后那个家族消失在意大利繁荣的黑道文化里。
迟御在病床前送走了老人,突然觉得生命中的某个重要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也不是多难克服的问题。迟御一字一句道,其实,我大概还挺享受那种恐惧感的。那让人清醒。一次比一次,更清醒。
秦肃端着冷饮看着他清冷的表情。
一时无话。
迟御慢慢的,姿势优雅地啃完了两个三明治,才转过头,看秦肃端着冷饮皱着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秦肃双手握着杯子:太冰了。
那就别喝。迟御摇了摇,还能从透明的饮料中看见未融化完全的冰块。
浪费。秦肃叹了口气,却把迟御的杯子也拿走随手丢到身边的垃圾箱里,你也别喝了,胃不好。
傍晚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夕阳染红了半片天空。
两人漫步在加达湖畔,古老的石板街在夕阳下透出历史感和沧桑感,几只小船整齐排列在岸边。湖水澄澈,微风吹出整齐的涟漪,夕阳的光洒在上面,斑驳而闪亮。
像是文艺的明信片的风格的景色。
仿佛整个视野都被处理过,色调都和平日里看过的景色不同,好像眼睛自动装了个图片编辑器。
路边的小吧里飘出柠檬酒的清甜香气。
迟御订的酒店就在湖边。这儿没有都市里的高楼大厦,多是五六层的暖色调的小楼,从三楼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加达湖区域从夕阳落下到星光点点的变化。
夜景很美。
迟御趴在小阳台的铁艺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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