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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全文完整二)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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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派无情,淡淡道:「他常把别人丢下海喂鲨鱼,应该自己当一次鲨鱼的食物,才算公道。我贺狄从来就是个没人性的坏蛋,这一点专使大人你不是早就明白了?」
鲨鱼来得极快,贺狄说话之间,周围众人齐声发出惊呼。其实以海盗的凶残,拿活人喂鲨鱼不算少见,只是这次当粮食的是自己的二首领,自然比平日震撼十倍。
子岩听见惊呼,回头去看海面,只来得及捕捉吴猛在海面淹没的一瞬。
硕大的鱼鳍从眼角余光掠过。下一刻,一股在夜空下变得浓黑的血从海面下涌上来,转瞬被海水冲淡,消逝不见。子岩心里黯然,明白吴猛已经在水下成了鲨鱼的食物。这人一辈子作恶多端,好杀成性,有这个下场,也算天理循环。
贺狄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贴在他耳边问:「这条鲨鱼好大,想不想看更精彩的猎鲨?」
子岩不明白他说什么,抬起头来刚想问,不提防瞥见贺狄黑眸中狠绝精光一闪。只是瞬间微愣,贺狄说时迟那时快,拔出腰上匕首,放嘴里一咬,竟跃上船舷,箭一样从半空中直直跃入海面。
「贺狄!」子岩大震,猛然冲向前一步,被空流从后面一把拉住。
空流低声道:「别担心。」
周围众人惊愕之后,爆发出如雷欢呼。
「大首领猎鲨啦!」
「猎鲨!猎鲨!」习惯杀戮的海盗们,只佩服有实力、有本事不怕死的人。谁有足够的胆魄,谁就能征服他们。
当贺狄以极完美的动作,凌空跳入水中时,因为吴猛的惨死而笼罩在海盗们心头的乌云,像遣遇艳阳一样被驱逐开。
所有人都振奋起来。强则为王,他们需要的,是谁也比不上的强悍首领!
贺狄像箭一样没入水中,立即惊动了刚才吞吃了吴猛的巨鲨。代表死神的巨大鱼鳍再度浮现,在水面上上休目惊心地一闪,朝着贺狄下水的地方追去,瞬间消失在水下。
海面忽然平静得令人恐惧、每一道视线,都紧紧盯着贺狄消失的入水点。
子岩身体比石头还僵硬,撑在木栏上的手掌沁出冷汗、心脏坪坪乱跳,彷佛随时会跳出嗓子眼。
这一刻的安静比一百年还要难熬,他简直不知道世问竟有如此漫长的折磨人的平静。
刚才吴猛消失后,水下猛然冒出的血流一幕幕在脑中浮现,恐怖的感觉让他牙关越咬越紧,彷佛下一刻这一幕就会在他眼底重新上演。
该死的贺狄!海风从耳边拂过,像恶意的手拨动绷紧到随时会断裂的弦,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凌乱跳动,血液凝固了无法流动似的。贺狄正在水下被鲨鱼吞屹的念头电光火石闪
过脑际.子岩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忽然,海面上冒起一阵水泡、子岩神经一阵紧张,仔细看过去,一股暗黑的浊流冒上水面。
血!贺狄!子岩浑身巨震,正要跳下船的瞬间,欢呼再度震碎宁静的天空。
「大首领!大首领!大首领!」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子岩睁大眼睛搜寻海面,不敢置信地盯住了从水下冒出的熟悉身影。
那个在夜色下,踏着水的男人,正是贺狄!他的匕首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此刻正在水里仰头往船上看。
与子岩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触时,贺狄绽放得意的笑容,在水中举手挥动致意。船上再度爆发欢呼.空流命人放下绳索、一身湿洒洒的贺狄上到甲板,受到所有人由衷的敬佩赞叹。
他显然经过一场恶斗,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是在和鲨鱼的搏斗中弄破了,还是自己为了方便行动撕破了,露出结实的上身,一点也不在乎地被属下簇拥着走到子岩面前。
对于子岩苍白的脸色,他颇为满意。「精彩吗?」
子岩恨得他牙痒痒,咬着牙关,狠狠瞪他。当然,他绝对不会满足贺狄的虚荣心,像海
盗那样为他欢呼。
「你这个… 混蛋!」
这次巨鲨尸体已经浮上水面,景平命人把牠打捞上来。这鲨鱼差不多比一个成年男子还长,嘴宽牙利,看起来十分恐怖。匕首在牠的白肚子上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肠子淌了满地二等景平把鲨鱼尸体放在甲板上,请贺狄发落时,身上还挂着水珠的贺狄,以不容任何人违逆的霸主气势,指着地上的鲨鱼,笑着,一字一顿地清清楚楚道:「这是我今晚献给海神的祭品,就以这尾用我性命相搏而来的鲨鱼,向海神禀告,我身边这位非凡的剑手──子岩,将会是我贺狄一生中,最珍爱的人!」
子岩碎不及防,震惊至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贺狄说完这句话,却并未看他,视线转寒,扫过在场的手下,冷冷道:「今晚要向海神禀告的,还有和鸣王结盟的双亮沙航线一事,和子岩代替吴猛成为二首领一事,我这人向来公道,如果有人对此不满,现在就提出来,否则,过了今晚祭杷再在我背后搞鬼,将被视为对海神不敬,处以极刑。」顿一顿,沉声问:「有人不满吗?」眸中俪光闪烁。
众海盗被他这样又吓又震,早受他气势压迫,还有谁敢说个不字。尤其子岩露那一手,一招把吴猛手臂砍断,以海盗们只尊重强者的习惯而言,让子岩替代吴猛也说得过去。
甲板上一阵沉默后,几个副首领首先表态,「一切按大首领的意思办。」其它人纷纷也道:「大首领说怎样,就怎样!
贺狄一阵狂笑,「好,都是我贺狄的好兄弟,来啊!继续晚宴!叫女人们都上来,跳几曲艳舞!」强拉着子岩,回到主位上坐下。众人坐下,乐声再度暸亮响起,穿花蝴蝶般的美女们披着比白日里更暴露的轻纱飞上甲板,载歌载舞,佳肴流水般送到各席,气氛重新热烈。
贺狄意气风发,不用小杯,命空流送来整壶整壶的烈酒,塞给子岩一壶,自己提了一壶,笑道:「航线的事情已经办妥,今天总算做了一件让你高兴的事,陪我喝这一壶也很应该吧?」
子岩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夜,尤其刚才贺狄猎鲨,犹自惊魂未定,还要亲耳听贺狄当众宣告什么「最珍爱的人」这种话,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分不出东西南北,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好像被酥酥麻麻挠着一样。
拿着手里沉甸旬的酒壶,低头看了一眼,猛然仰起头,沉默地灌了一大口入喉。听见身边贺狄的笑声,「好!」「好!」
专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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