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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儒商(虐心微宫斗) 作者: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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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应该多学学人家,你要是有他一半讲究,我也不用整日催你洗衣了。”
“再爱干净他也洗不白,人长的黑衣服再白也没用!再说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杨冲赶紧转移话题,道:“不是在说着陆行远那小子的事么?!”
二人转头一看,霍衍趁着他们俩说话的空当儿,书信都已经写好了。
杨冲接了信走了出去,严青山道:“他应该不是探子,不过这人行事确实处处透着蹊跷。”
“再过几日,”霍衍沉声道:“他是什么人,就见分晓了。”
…………
全营的人吃完晚上那顿饭,天还没黑,陆行远决定去白湖转转,再弄些盐块回来,他做的青盐用的太快,供了白虎营半月便已所剩不多。
带上个粗麻袋子,陆行远出发了,走到白虎营外围时,陆行远跟守卫打了声招呼,那二人瞧他这时候出营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句话没说便放他出去了。
西戎地盐湖颇多,大大小小约有百十个,陆行远要去的白湖是离军营最近的盐湖,半刻钟便能走到那里,捡盐石的过程中时不时还能看见白虎营里出来巡逻的士兵,陆行远的胆子便越来越大,如今都是天色完全黑了才背起装满盐块的袋子回营。
按理说这青盐好吃,白虎营的弟兄们都喜欢吃用青盐做出来的菜,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陆行远一人在忙活?他们随随便便来些人帮陆行远捡些盐块回去,不就够白虎营吃好几个月了吗?
其实军营里从来都不缺盐,做菜用的也一直是朝廷供给的官盐,朝廷禁止西戎的青盐流入宣国境内,他们这些驻守在西戎的军队也不能知法犯法不是?偶尔吃手抓肉时能蘸些青盐,他们也就满足了,毕竟他们不是讲究口腹之欲的人。
所以从始至终,也就是陆行远一人在折腾,他私自做青盐,白虎营所有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阻止,相信陆行远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不然他不会只用青盐去换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在湖边挑挑选选捡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全黑,带来的麻袋也差不多装满了,陆行远将袋口用麻绳系紧,背起袋子便往回营的路上走。
霍衍带人巡逻回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景象。
那个身份不明行为怪异的黑小子满头大汗的拖着个大麻布袋子往营里走,瞧他躬着身子一步一挪的样子,霍衍顿时就皱起眉来。
怎么会这么没用?这点东西都抗不回来?
陆行远丝毫不知此刻自己已经被人嫌弃了,仍拽着袋口往后拖呢。
袋子里虽然装的是盐块,但重量和石头没什么分别,他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只好往回拖,好在路程很短,他拖到营边也没用多久。
突然,一双大手从旁伸来,将陆行远手里的麻袋夺了过去,来人单手一拎,便将袋口稳稳抓在手里,随即大步朝营里走去。
陆行远被人劫了东西也不敢说话,只能小跑着跟上前方那个高大异常的身影。
到了伙头帐前,装满盐块的袋子被人毫不怜惜的丢在地上,陆行远看了看地上裂了个口子的麻袋,又抬眼看了看正冷眼盯着自己的人,硬着头皮开口道谢。
“谢都尉。”陆行远语气很诚恳。
霍衍低头看着眼前这张黑脸,即使在灯火下也没有能让他记住的特点,唯一有些出彩的就是一双黑亮的大眼,此刻被这双充满感激的大眼注视,霍衍眉却皱的更紧了。
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就露出这种感激的神情,实在是令他厌恶。
连冷哼声都没施舍给陆行远,霍衍沉着一张脸走了。
陆行远在原地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又被人看不起了,还是被白虎营地位最高、权利最大的人看不起,也不知一脸凶相的霍都尉日后会不会给他小鞋穿……随即陆行远就否定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霍都尉那样的忙人怎么会把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放在心上?他还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行远又高高兴兴倒腾他的盐块去了。
灯火下,霍衍放下刚刚传来的信件,若有所思。
天禄寺?
那个距宁州城不过二十里的小寺庙?
没想到他竟跟天禄寺的方丈有交情,还有那个被方丈关照有加的陆贤,没想到他竟有个脑子不灵光的弟弟……
霍衍将种种迹象前后一想,也猜出了大概。
陆行远与其弟陆贤从前八成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如今落魄应该是家道中落,至于陆行远为何带着弟弟来西北落脚,怕是在躲人,而参军,则是更加安全的防范之策。
想来他要躲的人也是个权贵……
霍衍将手中的信放在烛火上方,看着信纸在眼前化为灰烬后,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已确信这人无害,白虎营便保下他了,至于他要防范的人,即使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霍衍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任你权势滔天,也休想将手插到白虎营里来。
29、第二十九章
白虎营里的士兵都是睡大通铺的,十人一个营帐,除了都尉独住主帐,左右骁卫合住一个副帐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都睡通铺,十人一铺,已经是镇戎大军里最好的住宿条件了。
当初扎营时考虑到饮水问题,而想在这河流纵横,湖泊棋布的西戎地找水源实在是轻而易举,所以白虎营的营地四周皆是大大小小的溪流,洗衣烧饭方便的很。
西戎地昼长夜短,日夜温差极大,每日的晌午是最热的时候,白虎营这时一般是不操练的,这段时间也就成了士兵们洗衣洗澡的最佳时机。
每次到这种大家不约而同去溪边洗澡的时候,陆行远都是能躲多远就躲远,时间一长,知道了他的做派,其他几个伙头兵也就不叫陆行远跟他们一起去洗澡了。
在菜园子里躲了一会儿,陆行远悄悄回了自己住的营帐,见其他人都不在才彻底安了心。
喧闹声从不远处的溪边传来,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战马的嘶鸣,想到一群人跟一群马一起在小溪里洗澡,陆行远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白虎营里的将士们都是爱马之人,伺候自己的战马皆是尽心尽力,早就当马是自己的亲人了吧。
陆行远坐在床铺边,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好半晌才试探性的抹了抹手背,随即默默叹了口气。
三个月了,已经到了极限,无论如何也撑不下去了,可他连后路都没想好,该怎么跟大家解释呢?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好对策,陆行远打算破罐子破摔,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他翻出了压在枕下的荷包,拿出一小捆干草揣在了怀里。
这夜二更天刚过,霍衍歇下没多久便被夜里巡逻的侍卫给叫醒了。
起身随意披了件长袍,霍衍瞥了眼角落里垂头站着的人,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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